手捂着歪掉的盔帽,一边朝躲在另一个垛口下的守将郑春劝谏道。
郑春看眼从西边洒过来的烈阳,虽然知道大势已去,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旬老千户,只用一个时辰就要攻下他万兵驻守的城池了?
“将军快走,城北只有一万步兵,咱们带一支快骑肯定能杀出一条出路!”
趁着箭雨稍歇,副将跑过来搀起失魂落魄的郑春,狼狈逃下城墙。
他们才离开不久,“轰”的一声,城门破了。
被老爷子压制许久的萧涉、佟贵、张文功三位指挥立即率领大军冲杀进去。
北门那边,萧守义、江天阔所率兵马也与开城出逃的郑春败兵交起手来。
郑春在手下的拼死守护下单骑冲出了包围。
“指挥,要追吗?”
萧守义看着郑春狼狈逃窜的背影,记起老爷子的嘱咐,道:“不必,进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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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路军攻城用了一个多时辰,破城后以多打少,只用半个来时辰就基本结束了战斗。
此时红日虽然隐入了山后,余晖犹在。
萧穆派出四队兵马挨家挨户地去搜寻逃兵,但严令不得欺民抢民,违者必斩,余下兵马在两座城门附近安营。
萧姑父负责清点缴获的金银、粮草、军械等战利品,孙纬负责清点敌我伤亡。
只用一个多时辰攻入城池算是非常顺利的攻城战了,尽管如此,右路军阵亡的士兵依然高达千人。
四万大军,用一千多人的性命夺下一座城,怎么都是一场值得炫耀的功绩。
可佟穗想到了灵水村打囚龙岭的时候,萧野、张文功等两百个青壮假死,他们刚把这个消息带回来时,老少村民们发出来的哭嚎之声。
一千多个青壮儿郎就这么没了,家里多少爹娘妻子再也盼不回他们的身影。
“守军死了五千余人,伤降共计四千多。”
佟穗见老爷子、萧延几个都笑了,她也扬起唇角,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值得高兴的胜战,可以在心里同情那一千条几千条人命,却不能挂在脸上影响士气。不然打了胜仗还要难过,下次士兵们还拼不拼了?多想想战功赏赐甚至抚恤,那才是让
将士们甘愿流血拼命的东西。
“报!禀右将军,忻州传来捷报,大将军派人从早上开始攻城,刚刚忻州城也被攻下来了!”
萧延嘴角一扯,刚要显摆右路军这边赢得更快,就听老爷子道:“忻州城坚固巍峨,比襄城城墙高出一丈,更有三万大军驻守,大将军都能在一日攻下,果然神勇!”
萧延:“……”
萧穆问传讯兵:“我军伤亡如何?”
传讯兵:“约莫死伤六千。”
他还带来一封萧缜的信。
萧缜在信上说,留在忻州的三万右路军并没有参与攻城冲锋,只在城门破开后立了些杀敌之功,因此只有几十伤亡。另外萧缜还给齐云带了个喜讯,忻州的先登之功是齐云的大哥齐凌拿下的。
老爷子看完信,先朝齐云道喜。
齐云只是笑笑,并不意外。
萧涉奇怪道:“难道舞狮子的都擅长爬云梯?”
同样出自齐家舞狮行的江天阔颇为自豪地道:“狮行的兄弟们从小就在桩子上跳来跳去,爬个梯子还不简单,我家两位公子更是个中翘楚。”
齐云看眼佟穗,道:“爬梯子对我来说确实易如反掌,爬云梯攻城却危险重重,今日幸得二太太的神箭手开路才给了我顺利登城的机会,待我拿了赏银,定当分二太太一半。”
佟穗笑道:“公子太客气了,先登之功便是为了嘉奖第一个登上城墙的将士而设,公子最先上去,众将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