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所以,不要随意说这种话了,”花又青怜惜地说,“金宗主,只是因和我哥斗嘴,您便发下这不怕尸臭、不惧挖坟的宏愿,到最后,受伤的人还是您自己啊!哎,金宗主,您怎么了?哎?您怎么吐血了?是内伤吗?……”
无论如何,金开野一言不发,绝不提再口口祖宗十八代这样的话了。
花又青又劝了一阵,十分有效。
起初,金开野只是又羞又愧又恼,待花又青劝导完毕,他已经开始想死了。
谈话间,一瘦弱身影站在门旁,轻轻敲门,声音怯怯:“我可以进来吗?”
花又青抬头,看到了一身绿衣的蓝琴。
金开野好歹也是宗主,他如今住在药峰上,一应事务都有弟子代为打理,除此之外,在叶靖鹰此处做事的蓝琴,自然也会常常过来探视。
虽然每每遇到,蓝琴都会对花又青善意地笑一笑,但隔阂这东西,既然有了,就不可能再复原;花又青只是礼貌地回以笑容,绝不会和她多谈。
蓝琴十分依赖金开野,一天要来此房探望四五次,送糕送点心,今日探望,还有亲自炸的酥脆小乳鸽,香喷喷。
金开野大方,分给傅惊尘吃,却被婉言谢绝了。
“哥哥他伤在内腑,”花又青解释,“不适合吃油炸之物。”
蓝琴忙说抱歉,愧疚地说对不起。
金开野安慰,说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一番好意。
花又青低头,摆弄自己带来的饭盒。
拆下一层层的小竹盒,取出一屉一屉的饭食,花又青没有看他们二人,只是问傅惊尘,身上还痛不痛?
饭食都是她自己做的,结合了二师兄的厨艺和三师姐的药理,用清晨竹叶上的露珠蒸的青精饭,野菌菇炖小野鸡,霜后的清炒小青菜……
林林总总,一小碟一小碟,花又青取了干净青竹筷,将东西放在小桌上,同傅惊尘相对而食。
金开野吃两口炸鸽子,抬头看一眼那桌清淡却丰盛的宵夜,默然不语。
转过脸,看蓝琴期盼的目光,笑了笑,夸她做得好吃。
他直觉青青就是倾倾,虽然没有长久相处,但印象中倾倾也是这样的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忽然长大?还成了傅惊尘的亲妹妹?
莫非是夺舍?
金开野不清楚,低头扒几口饭,险些呛到,蓝琴递过来手帕,小声叫“哥哥小心”。
他顿了顿,看蓝琴满脸担忧,安慰她,别担心。
傅惊尘没再提她额头淤青的事。
花又青重重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一周,她再来探视傅惊尘和金开野时,极力和蓝琴错开,尽量不和她对上。
现在不需要王不留来观察病人,又达成新的合作关系,他去外面听八卦,听到的再讲给花又青听,替她“解闷”。
王不留没有丝毫怀疑,八卦这东西,谁能不爱呢?他耳聪目明,堪比狸花猫,是个适合搞监听和收集的优秀苗子。
这边听听,那边听听,不多时,就帮花又青凑齐了大部分想要的情报——
“符修宗主温丽妃是自幼在玄鸮门长大,没听说过她还有什么家人;听叶宗主说,当初她的家乡发水灾,前掌门弘光尊主在水中捡到了她,没找到父母,大约是被水冲散了,便带回门中抚养。”
花又青默默算年龄,发觉温丽妃和大师姐温华君不仅生日在同一天,籍贯亦相同。
——而且,温华君也提到,她家乡发水灾,父母带她逃难,被定清师尊救下;父母死后,她便投奔到定清师尊门下,一心一意地做了清水派的弟子。
如此看来,定然是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