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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琵琶精, 连残桃都被她这个决定吓到了。
琵琶精惊恐地望向残桃,发现对方竟然没有阻止的意思,更是大为慌张。
“此事何须惊动尊上!”琵琶精脱口而出, “下者固然要死,公主难道就不会被处罚么?!”
残桃没吭气,心里却认同琵琶精的看法。
尊上哪有空闲处理后宫这些琐事, 最终势必会粗暴地各打五十大板——顾念旧情, 或许殿下会轻些,但平白无故何必讨人嫌呢?
羊蒻最为关切清谣, 忍不住轻声提醒:“殿下……”
清谣却不着急:“我为什么要被处罚?”
琵琶精目光无礼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尖锐地笑了一声:“公主何必如此,外面还有谁不知您的境况?”
清谣叹口气:“渊辞在外面的名声就是这样么, 几天不说话,就会被传言分手。”
琵琶精顿时紧张起来:“下者可没有这个意思!”
清谣才不管琵琶精有没有这个意思, 她只觉得无聊且烦躁。
琵琶精让她想起夏国那些贵女。
譬如清思, 譬如清佛。
而琵琶精所散播的焦虑, 让她非常难受。
不是一般难受。
正如残桃所说,现在的她不必处处忍气吞声, 可以对旁人的侮辱加以回击。
她依然没有动辄杀人的残酷习惯,可想要拿捏一个人, 刀子并非必备之物。
“就去问问渊辞吧。”清谣冲琵琶精努嘴,“你既然进了我这里, 就是我的东西,给你个任务,去和尊上回禀。”
琵琶精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煞白,再顾不上方才的架子了:“下者、下者卑贱,如何能见尊上。”
清谣忍俊不禁:“那不然你要让残桃去么?”
琵琶精这么喜欢妖族, 那就按妖族的规矩来,小妖怪就该给大妖怪让路。
回禀如此挑衅的言语,显然会令渊辞不快。
若是残桃去,看在她的面子以及残桃本身资历,渊辞不会对残桃如何,但琵琶精就不一样了。
“快去吧。”清谣神色伤感道,“就问尊上,说我的死期定在什么时候。”
琵琶精嘴唇颤抖,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类。
她想不明白!
这个人类哪来的底气,敢于吩咐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缺德事。
这时候琵琶精的脸上没有那股清高挑剔劲,看起来倒是顺眼许多。
“你不怕么?”
清谣不愿与她废话,只向残桃看了一眼。
残桃会意,摄过琵琶精,强行带她出殿。
羊蒻屏退其他侍者,殿中只有她和清谣二人,也可以说些正题了。
“殿下今日行为冲动了。”
一向支持她的羊蒻都能这么说,看来她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属实惊世骇俗。
“冲动在何处?”
“无事怎可打扰尊上?若是尊上触怒——”
“只是传句话,也算是冒犯打扰么?”
清谣以静静的一句反问终结了这场谈话。
只要这种不平等依然存在,她就永远会存在这种暗含锋芒的疑问。
——她的死期在什么时候?
*
清谣应该得到了不错的回答,至少残桃等人都很满意。
但她不太满意,还有点害怕。
琵琶精下午被打发去回话,傍晚就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应该是完完整整吧?
望着侍者恭敬托在手中的碧玉琵琶,清谣面色微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渊辞站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