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夫人摔了两个杯盏,忽然,有婢女来报:
“夫人,老爷回来了!”
珠帘倏然被掀开,有人大步阔斧地走进来,孟夫人还没瞧清人,口中的老爷也没有喊出来,来人高高扬起手,一记巴掌狠狠地落在她脸上,孟夫人被打地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整个人都栽到在地上,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脸颊。
来人,也就是孟知府,半点怜惜都没有,指着她骂道:
“你个蠢货!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孟夫人捂着火辣辣发疼的脸,不知道老爷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她委屈道:“老爷这是做什么?!”
这么多下人看见她被打,她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孟知府气得脸色铁青:
“你做出来的好事!人人都知道姜府入裴阁老的眼,巴结还来不及,偏你要去作贱人家!”
一提到姜府,孟夫人就涌上一股恼意,她不解老爷的气恼,不由得心虚,但仍忍不住道:“姜府已经回绝了我的邀请,我也没怪罪她们。”
孟知府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怪罪?!你是什么东西,你有资格怪罪她们?你家老爷我,这些日子都得捧着姜家!”
孟知府骂完,犹然觉得不甘心:
“你个蠢货!”
孟夫人被骂得没脸见人,她在衢州说一不二时间太久了,这般没脸,不由得有点崩溃,她不敢相信姜府会翻身:
“再被裴阁老看中,不过一个破烂户而已,难道裴阁老还能娶一个破鞋做嫡妻么?!”
破鞋二字一出,室内骤然彻底安静下来。
孟知府面上的情绪忽然平静下来,他看了眼四周下人,再加上孟夫人那句话过于大声,早传了出去,他想要封口都做不到,他袖子中的手都在抖。
他后悔,后悔这么多年纵着孟夫人,后悔没有早点提醒孟夫人。
但现在再是后悔都为时已晚。
孟夫人和孟知府同床共枕数年,最是了解孟知府,她瞳孔猛地一缩,心底沁出凉意,她陡然拔高声音:
“孟崇山!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孟夫人紧紧盯着孟知府,不断摇头:“老爷!”
孟知府却是早下定了决心,他冷眼看向孟夫人,颓废地退了一步,却是没有一点犹豫地薄凉道:
“你去庄子住一段时间吧。”
孟夫人浑身打了个冷颤,去庄子?她只听说过谁家犯了错的姨娘被打发到庄子中,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嫡妻,怎么能够去庄子?
她日后还怎么见人?
孟夫人还要说什么,孟知府冷声道:
“你还有伏案和子归两个孩子。”
孟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老爷,她不懂,事情有这么严重么?
孟知府却是在做出决定后,依旧脸色沉沉,他和孟夫人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笃,他知晓孟夫人的所作所为,但往日他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怎么办?
为了其余人,斥责孟夫人么?
其余人对孟知府来说,还没有那么重要。
但现在情势不同,让孟夫人去庄子,又何尝不是在保她。
京城离衢州太远了,夫人不知道裴阁老的手段,能被满朝文武都称作心狠手辣的人岂能是良善之辈?
裴初愠得到消息时,孟夫人已经被送到城郊的庄子上,孟知府也郑重其事地来赔罪。
裴初愠头都没抬:
“让他回去。”
卫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衢州属于江南,江南惯来是富庶之地,能来做一方知府的人都是身后有背景的,这位衢州知府,家世倒是还好,妻族出身凌洲一带,最重要的是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