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多姿的身段,一点瞧不出她有孕在身。
姜姒妗今日穿得衣裙没有绑腰带,舒适为主,暗扣的款式,轻轻收了一点腰身,她养了一点肉在身上,却只衬得她脸色粉白,有孕后她就不在涂抹胭脂水粉,香包也从不近身,她只戴着一支玉簪,便再没了装饰,却是格外出水芙蓉。
裴初愠在门口等着她,暖阳照进来,落在女子身上,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女子转头冲他弯眸一笑,梨涡若隐若现,她很快转过去,和安玲讨论着待会穿什么鞋,温馨的一幕将裴府的冷清一点点融化,裴初愠眼底的淡色也不知何时散去。
进宫时,姜姒妗问裴初愠:
“管家有没有把香烛准备好?”
裴初愠垂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姜姒妗一手护着小腹,裴初愠搂住她的腰,将人护在自己怀中,姜姒妗没察觉到他的神情,话家常地和裴初愠念叨:“也不知今日宫宴要到什么,晚上回来还得去给爹娘上香呢。”
裴初愠停顿了片刻,才意识到她话中的爹娘是指谁。
裴府变故后,别人怕触他眉头,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去世的裴父和裴母,偶尔的年节,裴初愠才会去祠堂上柱香,裴府冷清,祠堂更冷清,裴初愠不喜欢待。
但今年不同,会有人陪着他一起,便是裴府祠堂也会多了人气。
裴初愠怕碰到她的小腹,一点点小心地将人揽在怀中,他垂眸掩住眼底的晦暗,低声说:
“淼淼这么好,他们要是看见了,也会高兴的。”
姜姒妗被夸得有点脸热,在裴初愠眼中,她好像是没有一处不好的地方,她常常被夸,都快要认不清自己了。
女子轻嗔:
“真该让那些人看看你油嘴滑舌的样子,省得说你冷淡不近人情。”
裴初愠隐约低笑了一声,却是不语。
等到了宫中,姜姒妗很快就被诰命夫人围住,各个都在恭喜她,和她关系亲近一点的也只有铨王妃和沈夫人,知道贤王妃作死后,铨王妃可谓是对姜姒妗友善得不行,姜姒妗心底清楚这是利益牵扯,但人情往来不都是这么回事吗?
铨王妃和她说着孕期要注意的事项,姜姒妗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问上两句,铨王妃也都答了。
许久,铨王妃问:
“裴夫人这一胎怀得辛不辛苦?”
姜姒妗没能理解这句话,不由得有点迷惘地看向铨王妃,铨王妃立刻懂了,她羡慕道:“当初我怀孕时,那几个皮猴子可把我折磨得不行。”
彼时她还是皇子妃,住在皇子所,没能出宫建府,四小宫墙本就让人觉得压抑,腹中胎儿也是不省心的,她是吃都吃不好,闻到一点味道就觉得反胃得难受,谁得也不踏实,夜中京城腿脚抽筋,那段时间,她常常是哭过来的。
但起码她安稳地诞下了子嗣,现在再去回想,也能觉得一笑而过,当成往事说给别人听了。
姜姒妗听得惊愕,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除了贪睡一点,倒是没什么别的变化。”
铨王妃一脸的羡慕,低头看向姜姒妗的小腹,笑着夸奖道:“裴夫人肚子中的是个乖巧的,这还在肚子中就知道心疼娘了。”
没人不喜欢听夸,姜姒妗脸上也有了笑,和铨王妃再说了两句,年宴便是要开始了,姜姒妗没再闲谈,被安玲扶着去裴初愠身边坐下。
和其余人不同,她们这一桌子是没有酒水的,不止她没有,裴初愠也没有。
她有孕后,不喜欢酒气过重,裴初愠就滴酒不沾,便是有人来敬酒,裴初愠也是以茶替代,旁人看了眼有孕的姜姒妗,心底了然,也没人敢觉得不满,只是不由得将这位裴夫人的位置往上提了又提。
不是头次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