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快点……再快点，这破门怎么这么难开……”
顾生紧紧拿着钥匙，在医办室的门锁上，不断尝试，可是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只有钥匙在门锁口磨蹭的刺啦声不绝于耳。
钥匙始终进不去。
“趿拉……趿拉。”
护士鞋那特有的摩擦声，逐渐变得清晰，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十分刺耳。
顾生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憋着一口气，不敢喘息，入目都是医生办公室上斑驳的黄色油漆，布满了横七竖八的裂纹。
他能想象到，一旦被护士发现了他现在的行为，恐怕到时候身体比这油漆还要惨。
“咔哧！”
钥匙终于塞进了锁孔中，这声音在顾生耳中，比天籁还要动听。
用力压下门把手，顾生顾不上拔钥匙，闪身进到了医办室。
幸运的是，因为周子平的针对，此刻他的病例在最上面，顾生抬手抄起，勉强藏到肚子处。
随后他匆匆在医办室瞥了一眼，就急忙闪身出来，用力把钥匙从门上拔了下来。
拔钥匙的时候，因为他的手上汗液太多，钥匙的棱角又过于锋利，所以导致他的食指被狠狠划了道口子。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顾生这时候那里还顾得上这些，他只想赶紧脱离这里，不要被护士发现。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攥着拳头，把食指背面的伤口死死按压住，同时紧紧按在衣服上，不让血液滴到地上。
“嘎吱！”
护士身下的椅子发出一声呻吟，同时顾生的背影刚好消失在电梯厅入口处。
病历夹紧贴着身子，异常冰凉，可是这些远不及他心头的寒意。
刚才匆匆一瞥之下，医办室的情形，几乎瞬间刻在了他脑子里，如同大理石雕塑般，令人印象深刻，而又不寒而栗。
原本应该是干净整洁的白墙上，却遍布着无数污秽，暗褐色的喷射状的斑点，只有大量血迹能造成那种情形。
翘起的墙纸边缘，露出红色的血肉，如同草莓果冻堆砌而成，甚至顾生还看到那些血肉在颤抖纠缠。
更令顾生难以相信的是，在他的病例夹下面，是一份标注着孙德龙的病例，上面赫然写着健康。
这一刻，顾生脑子中想到了很多，可最终都被他推翻，只有一个念头紧紧钉在脑海中，怎么都拔不去。
“孙德龙没死，他还活着。”
顾生绷着干裂的嘴唇，扶着电梯壁的手掌，不停颤抖着，怎么都稳定不下来。
他亲眼看着周子平和孙德龙倒在了面前，是护士抓着他们的腿拖了出去，可现在为什么孙德龙的病例是健康状态。
要知道孙德龙了解顾生的一切行为，也很清楚现在他没有签字笔的困境，一旦被他找到机会，那等待顾生的将是灭顶之灾。
“不行，一定要尽快搞到新鲜血肉，否则，孙德龙绝对不会让我这么顺利恢复身份。”
顾生喃喃自语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视线下意识的落到了电梯的三楼按钮上。
电梯到了一楼后，他面色如常的走了出来，刚进餐厅就看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是那种麻木中掺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顾生没有搭理众人，径直走向打饭窗口，却发现这里一丁点肉菜都没有。
“糟了！”
顾生心头一紧，他现在终于知道众人为什么是这幅神色，要是没有购买肉菜，他就得在这违反规则。
餐厅门口的保安蠢蠢欲动，几个身穿白大衣的医生，则是冷眼注视着顾生，嘴角逐渐露出笑容，鲜红的牙龈暴露在空气中，分外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