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能出去转一圈，确定吗？”
顾生猛地抓住吴志勇的肩膀，死死盯着那张大饼脸问道。
“当然了，之前我不是就说过嘛，你看这医院食堂的人变了没有，这就是最明显的信号，每次食堂人员变动，急诊肯定得跟着救护车出去一趟。”
吴志勇怕顾生不相信，特意补充道：“之前那个刘航，就是那时候跑出去的，咱们虽然不能像他那样，能出去转一圈也是好的啊。”
“食堂人员变动跟出车有什么联系？”顾生真是被说晕了。
“不知道了吧，现在的厨师是暂时的，食堂每次换厨师，都得用救护车去把他们接过来，为了防止中间出什么意外，咱们急诊得出两个医生和保安一起去。”
“明天什么时候出发？”顾生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装出一副淡然的表情问道。
“七点，明天早晨七点就得出发，现在食物的储备只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吴志勇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拉着尾音，就差把开心写在脸上了。
“好，我会提前去急诊室等你。”
顾生说完，急匆匆走向电梯，不知不觉间，昨晚那股凉气，已经窜到了脖子上，他现在只感觉，脖子上的皮肤阵阵收紧。
上了四楼，顾生顾不上和杨晓燕打招呼，一头钻进医办室，推开角落的厕所，就走了进去。
现在顾生只盼望着，那条规则是正确的，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哗哗哗……”
随着细密的水柱落下，顾生伸手试了试温度，感觉有些烫手后，他才站到喷头下面。
卫生间的味道非常难闻，跟在李东林房间时非常相似，潮湿闷热，夹杂着屎尿味，似乎还有些尸臭。
顾生那还能嫌弃这个，从热水喷淋到身上，水珠浸湿衣服时，他能明显感受到脖子上紧皱的皮肤，舒展开了，从心底生出一种轻松感。
随着地面上的水位越来越高，顾生胳膊上的凉意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手指上还有点感觉。
“舒服啊……”
顾生情不自禁的发出句呻吟，隔着衣服在身上搓动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顾生把身上勉强清洗干净，随后把头伸到了喷头下面，冲冲头发就能结束洗澡。
水流顺着顾生的脸颊，急促向下，他只能闭上眼睛，双手在头发上抓动起来。
可是没几秒钟，顾生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头上不止一双手，那搓揉的力道分明是有
他猛地睁开眼睛，抓着洗手池，把头伸到了镜子前，可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任何异常，卫生间只有他自己。
顾生摇了摇头，把头重新放到喷头下，睁着眼睛，缓缓揉搓起来，他一双大手几乎把整个脑袋全都覆盖住。
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他一边搓揉着头发，心中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说不上来是哪里。
顾生长叹一声，搓了把脸，强行赶走舍曲林带来的困倦，从旁边架子上拿起毛巾，准备擦拭的时候，突然僵在了原地。
还有东西在搓揉他的头发。
“沙沙……滴答……”
头发的摩擦声和水滴声，在狭小的卫生间好像响雷般，在顾生耳边环绕。
顾生没敢乱动，紧紧抓着毛巾，双腿微微向下弯曲，身子逐渐降低重心，可是这并没有摆脱那双手，头顶的力道越来越大，他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深吸一口气，顾生突然把头偏向一侧，身子向右边摆动，同时脑袋抬起，瞪大眼睛朝上面看去。
什么都没有。
顾生心脏漏了几拍，头顶依旧是黑黄的天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但头顶的刺痛越来越厉害，那双手上像是安了倒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