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站在超市入口处，呆呆的看着手推车，以及上面缓缓消失的米秋凝，整个人不断颤抖着。
“不……不是这样的……怎么……怎么会，秋凝，秋凝……”
单薄的嘴唇不断颤抖，他很难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双手去抓米秋凝的身体，却只能捞到一片虚无。
“秋凝……”
顾生尖锐的声音在安静的超市中不断回响，他疯了一般想要把米秋凝挽救回来，可是除了跟空气较劲，什么作用都没有。
米秋凝好像被封印了感觉，清冷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清澈眸子中的神采更是早就消失不见。
“不……不要……秋凝……”
“咔嚓……”
顾生泣血的声音中，带着细碎声音，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不停破碎。
听到这声音，顾生身上的力气好像全都被抽走了，整个人无助的瘫倒在地上。
这种骨头破碎的声音，他很熟悉，甚至他现在无比厌恶自己知道这个声音，那样他还能骗自己。
“啊……”
顾生疯狂大喊着，双眼中悄无声息的带上了一层淡绿色，手指甲也开始自动延伸，一股暴虐之气从他心中升起，迅速占据了冷静的大脑。
“杀……杀了……毁掉这一切，毁掉这该死的一切……”
淡绿色眸子看向周围，整齐摆放的一切，在他眼中是如此扎眼，口中好像野兽嘶吼着，伸手猛的朝旁边的货架子砸去。
青灰色皮肤紧紧贴在身体上，指甲同样变得又长又黑，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双能做精巧手术的手。
奇怪的是，面对顾生这么激烈动作，远处几个身影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那边痴痴看着。
就在顾生手掌即将落在货架上的瞬间，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手推车，突然动了起来，眨眼间就撞在了顾生腿上，让他身子一阵踉跄。
“顾生……别……我……出不去……”
清冷熟悉的声音，在顾生耳边断断续续响起，让他丢失的理智稍微回归了一点。
“秋凝，你在哪，你快出来啊！”
顾生的焦急大喊并没有让米秋凝现身，只有身边的手推车不停晃动，发出咔咔声响。
黑白绿掺杂的眸子，看向手推车，顾生脸上闪现过一丝清明之色。
“秋凝？”
手推车前后晃了晃，似乎是在点头，随后又左右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一点，然后停了下来。
“你跟手推车结合在一起了？”顾生蹲下身子问道，手掌轻轻在车身上拂过，似乎要找到点米秋凝的感觉。
哪成想，手推车强行往旁边挪动了一点，熟悉的声音在顾生耳边道：“手！”
这种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说话方式，让顾生脸上迅速绽放出笑容，他紧紧抱着手推车怎么都不撒手。
“吓死了我了……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伱……”
断断续续的声音在顾生耳边道：“暂时没事……话不能太多……继续。”
“好好，咱们继续走。”顾生嘿嘿一笑，好像地主家的二傻子。
他却没有发现，身上的异常伴随着一阵黑烟迅速消散无影，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幻觉。
远处的几个身穿蓝色马甲的女人，见到顾生这种姿态，脸上纷纷闪过失望之色，慢慢向他走了过来，然后在不同货柜面前站好。
一个皮肤苍白，脸颊圆润，眼睛向外突出的女人站到顾生身边，皮笑肉不笑道：“顾客，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顾生抬头看了眼售货员，随后挪开视线，打量起了周围。
他面前是个狭长的开放通道，两边满是货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洗衣液和洗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