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顾生像受惊的兔子，一把推开女人，向后退了三四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苍白手指哆哆嗦嗦指着高子萱，顾生脸色扭曲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你跟她什么关系？”
刚问完，顾生就后悔了，旁边数十道视线，恍若刀子般，落在自己身上。
“顾先生，你怎么了？”高子萱满脸委屈的抱着胳膊，眼含泪水道：“不是您自己说的周莹莹么，还是伱让我选的这件衣服。”
“不可能，我怎么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卡住了，一段记忆突然出现在脑海。
就在刚刚，他看到了这件熟悉的连衣裙，这鲜红颜色，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命令高子萱穿上这件衣服。
“真的，顾先生，你看这上面还有周莹莹女士的标签。”高子萱指着衣服袖口，上面用丝线绣着几个小字。
周莹莹专属，顾生亲手缝制。
“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而且，我也从没有学过缝衣服……”顾生嘴唇发白，额头汗水顺着脸颊不断向下滴落。
高子萱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捂着手臂凑到顾生身边，低声问道：“顾先生，这件衣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走开……不，你现在马上把这件衣服脱下来，马上……”
顾生红着眼，转着高子萱肩膀的手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个疯子。
“顾先生，你放开我……我去换……”
“这么不想见到这件衣服么？你可真是个绝情的男人啊，顾生！”
两个明显不同的声音，从高子萱口中吐出。
一道肯定是高子萱，而另一道那慵懒的声音，他更不陌生。
“周莹莹！”
“不要这么咬牙切齿嘛，好歹我们是拜过堂的人，我们可是真正的夫妻！”
高子萱模样没变，但气势却不一样了，整个人无端多出了些贵气和狠厉。
尤其是那修长指甲抚在顾生脸上时，嘴角还有那熟悉的戏谑笑容，都让他不得不回忆起了那惊慌害怕的日子。
“顾生，你跑不了的！”
这句话，几乎在某段时间，成为了顾生的噩梦，他想忘记那女人的存在，可越想忘记，他的记忆越清楚，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细节，都清晰无比。
“我跟你不是……”
顾生抬手，突然重重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
“咯咯咯，顾生你还是这么好玩，真想现在就见到你，可惜啊……”高子萱手指在顾生脸上轻轻摩挲几下，“你最好不要让这女人脱下衣服，要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说完，高子萱突然打了个激灵，眼中那盛气凌人的感觉迅速消退，整个人也恢复了刚才状态。
“咦……顾先生，你怎么？”
看着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顾生，高子萱十分惊讶，再看到自己的手指，竟然在对方脸上，赶紧把手撤了下来。
“顾先生，我把这件衣服脱下来吧，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件衣服。”
“不用了，你穿着吧。”顾生闭着眼回道，随后就陷入了长久沉默。
时间不长，他重新睁开眼睛，盯着身侧的镜子，恶狠狠道：“我不会让你出现在这里！”
“嘻嘻，那就拭目以待喽，老公！”
声音如同青烟般消散，可是顾生却不敢掉以轻心，依旧盯着那镜子，眼皮不断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瞪大眸子发动技能。
相比于周莹莹的威胁，顾生心中还有更多疑问。
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件衣服就是曾经周莹莹穿的那件，可上面为什么会有自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