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扬州城渐渐变得静谧,往日热闹的街市今日却格外的冷清,家家户户紧闭了门户,似有些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辆青帷马车正穿行于扬州城中,驾车的人挥动着手里的马鞭催促着马儿再跑快些。
马车内,徐妙音怀抱着徐皎月,齐娇娇和徐任年分坐在两旁,一时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徐妙音低垂着眼,轻轻拍抚着怀里的徐皎月,脸色在昏暗的马车内显得有些冷清,齐娇娇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也同样低垂着头的徐任年撇了撇嘴,转头揭开了一角车帘,望向车外,半晌道:“今晚是有宵禁吗?怎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徐妙音闻言顺着齐娇娇掀开的一角看了出去,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心里有丝丝的不安,便开口问着赶马车的人,“秦战,还有多久能出城?”
正赶着车的秦战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城门楼道:“再过一条街就到了。”
徐妙音没再多问,此时窝在她肩头的徐皎月轻声问道:“家姐,我们要去哪里?”
徐妙音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离开扬州城,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徐妙音说完,看了眼垂眸不语的徐任年,便没再多言。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南城门平时出入的人不多,查验没那么严,徐妙音这才选了这里出城,虽说一路走来扬州城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南城门这里秦战只是给了些贿赂的银子便顺利出了城,但越是离扬州城越远,徐妙音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一切都太顺利了。
离开扬州城后,再行了一刻钟的路,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徐妙音几人陆续下了马车,秦战看了眼她身旁的齐娇娇,便朝着徐妙音抱拳道:“夫人,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徐妙音给秦战回了一礼,说道:“今晚多谢你,只是你放我们离开,肖麒也不知会不会怪罪你,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秦战侧身避开了徐妙音给他行的礼,恭敬地道:“无论主子是否怪罪,我都得回去。”他抬首看向徐妙音,接着道:“不知道主子的解药……”
未尽之言便是问她解药会不会准时送来。
肖麒倒是有一批好属下,个个对他忠心耿耿,徐妙音心里苦笑。
“不是有陆大夫在吗?他会没事的。”
徐妙音没再多言,带着几人便向不远处的渡口行去。
这是个极隐秘的渡口,平时往来于两岸的人多数是扬州治下几个村里的人,所以这里也只有一只极简陋的乌篷船,撑船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赚些辛苦钱,老人正坐着船里抽着焊烟,今日城门关的早,他没法回城便住在了船里,正想着今日怎地城门关的那么早,就见渡口行来了几个人,走近了才发现几人身着锦衣,气质不俗。
徐任年笑着上前道:“老丈,可否载我们几人过河?”说着从袖袋中掏出了一锭碎银递给了老人家。
老人家也是个实诚人,连连摆手说道:“要不了那么多,每人给个两文钱就够了,上船来吧。”
时间紧迫,徐任年见老人家不肯收下银子,便掏出了足够的铜板递给了老人家,几人便上了船。
小船离开了渡口,徐妙音坐到了齐娇娇的身旁,看着离渡口不远处目送他们离开的秦战,问道:“娇娇,你可会后悔?”
齐娇娇也望向那不远处的身影,淡笑道:“三观不同,我们走不远的,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说着齐娇娇回首看着身旁的徐妙音,握着她的手,笑得坦然。
徐妙音见她虽有些神伤,但却没有太多哀愁,便握了握她的手,并没有再出言安慰,有些时候言语的安慰不但显得苍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