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在叩门。
而陈泽也终于发现了些许端倪。
大楼侧方,像是连通着抽风系统的风扇外机居然在不断转动,旁边的管道也在滴着不符合这场暴雨规格的小水珠。
里面有人。
陈泽作出判断。
于是他立刻从手机地图中调出这里的街景。
这栋楼烂了十几年,周围基本没有过大变化。
比照着街景和眼前所见,陈泽开始琢磨着规划行进路线。
没一会儿,心中已然有数的陈泽一摘脖子上的挂坠锁进抽屉,噔的一声就出了车门。
一到外面,嘈杂的噪音又高了不止一个档次,雨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地面发出碎响,狂风更是一刻不歇。
被淋了个透的陈泽顺手一撕软趴趴沾住的t恤,露出了磐石般的健壮身躯。
再一考虑,他顺便把鞋袜也给脱了,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大裤衩子。
最后从车顶上揭开黑布,拿起那把已经多了不少缺口的长剑,下一秒,陈泽就趁着雨势飞奔而出。
狂风暴雨下,陈泽的身影几乎融入夜色,渺小又不显眼。
超常的抓握力不仅让剑不脱手,更是让他在积水四布的泥泞里如履平地。
近千米的距离,陈泽才了不到一分钟便已来到楼下,闪身一蹬从一楼的某扇窗洞里跃了进去。
咔嚓的闪电正好响起,短暂照亮了楼内的景象。
空旷、陈旧且杂物堆积,跟其它烂尾楼没什么两样。
他跳进来的地方似乎正好是一个房间,朝外走去,没有护栏的水泥楼梯便赤裸裸地暴露在眼前。
“诶柱儿啊我跟你讲.”
人声传来,陈泽霍然转头!
侧方的房间里突然透出光亮,随后便是一个男人举着台灯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这样突然的相遇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轰!
楼内霎时间亮如白昼。
雷公今天加班,脾气似乎很大。
此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旧迷彩,脚上是胶鞋,双手戴着手套,脸上皱纹很深,皮肤很差,乍一看上去得有四五十岁。
“赵铁柱?”陈泽出声问道。
“诶嘿嘿嘿嘿嘿嘿嘿.”闻言这人举起奇长的手臂挠了挠头,“你就是那个谁,那个那个”
“陈泽!对吧?”
他笑起来很憨厚,只是脸上的表情僵硬得不行,给人一种诡异之感。
尤其是再配上和外表明显不符的年轻声音。
而且他的口音似乎也跟通缉令上所说的不太一样。
“你认识我?”陈泽提着长剑向前走去。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那人很自然地往后退去。
陈泽进多少他就退多少,几乎分毫不差,好似有把无形的尺子在时时丈量,保持两人的距离始终不变。
“你到底是不是赵铁柱。”陈泽耐着心追问道。
“赵铁柱?”那人终于止住了怪笑,嘴皮子一翕一合,“我是,也不是。”
“放你吗的屁呢。”陈泽依旧语无波澜,“不会说人话?”
“你早上干了什么。”
“我早上哪也没去啊。”话越说越多,那人的脸也越看越怪,像是ai换脸换上去的一样。
“梁懿你认识吧。”陈泽直截了当,“是你动的手吧?”
“梁懿?哦——那个老头啊!”那人一路退一路摆手,“那是赵铁柱干的。”
哒。
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已经退至墙角。
而陈泽居然也不再前进,因为在他的炁场感知中,侧前方的门后正有一团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