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颤抖。
因为陈泽想.
要有太阳!
一手朝前伸出,陈泽遥遥指向了天穹之上的那位仙子,似乎在向她发出邀约。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在顺着他的心意转变。
而一旁察觉到变化的梁懿却不知真相,眉头锁得更紧了。
当是时,苍穹里高高在上的白衣仙子口中清吟一声,又是一指点出,无形的压力把梁懿整个人都压进了地砖里。
“咳——”
梁懿口吐鲜血,头顶的异象如梦幻泡影般破碎。
隆隆的声响将梁懿彻底淹没,环伺在旁的白光如同择机而逝的毒蟒,就要狠狠地扑咬上来。
可恶!
这.此时在梁懿脑中闪过了白真人脱困而出的种种后果。
他本人,旁边的陈泽,不,还有现实世界
那些他所珍视和放不下的种种牵挂,万一也被卷进
不,不,不,不!
他绝不能接受如此下场!
就非要到这一步么梁懿怔怔出神。
走马灯般的光影声色在他的脑中飞速放映,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中年的颓丧,跌入谷底后的惊喜,得知残酷真相后的痛苦与麻木,以及最终平静下来,接受现实,从头出发。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恍惚间时光如同倒流,他的灵魂仿佛膨胀飘出,脱离凡俗躯体的桎梏,又回到了光绪二十四年的那个菜市场门口。
那年梁懿还不到十岁,每天想的事情只有下一顿吃什么,他娘害了肺痨,听说人血馒头能治病,于是便揣着快要馊掉的半个馒头跟着大人们来刑场看杀头。
人很多很挤,他拼了命才从最前排挤出个脑袋。
“噗——”
刽子手吐出口中的烈酒,手起刀落,鲜血喷溅,却冲不散临刑前的那一番豪言壮语,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头颅滚落在地,但那被粗绳紧紧缚住的瘦削身躯却依旧傲然而立!
这么多年过去,梁懿早已忘了那天到底沾没沾到人血,就连他娘最后是怎么死的也记不清楚。
只有这句话被刻在了他的心里,时时想起。
想到这里,梁懿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容,再没有无谓的犹豫。
我这一辈子,稀里糊涂,活得也算够本了!
白真人!
哪怕身死道消,我梁懿今天也拼了!
最后回想了一遍那段禁忌法诀,梁懿抬起头来,嘴唇才刚刚微张,整个人却如同泥塑般呆住。
那是光。
极致的光和热。
天地间被无与伦比的极致光亮所充斥。
而在万丈光芒的中心,高天之上,赤红如血的巨大火球熊熊燃烧,几乎点燃了整个世界。
燃烧!
天地间的万物,泥巴地、村民、空气、白光,所有的一切都在燃烧!
所有燃烧的一切又通通化作纯粹的光和热,再被火球吸入后又难以遏制地接着膨胀!
直至整片天地都容不下这轮巨日!
而在那底下直面天日的绝色仙女更是容失色,双手连连点出却无济于事,就像被架在热锅上的蚂蚁,无处可逃。
皇天后土,此刻和这轮大日比起来竟都显得渺小至极。
无比的威势压下,大日砸碎了天幕,压塌了地舆,仿佛要硬生生烧穿三十三重天外天!
六合八荒,尽数毁灭!
这究竟.是何等壮阔,何等浩瀚的伟力!
所幸,赶在双眼被刺瞎之前,梁懿思维过载,晕了过去。
在煌煌天日的神威之下万物平等,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