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炼炁术残图,以及过往的那些恩怨情仇。
他心中无由来地浮出一丝担忧,担心张厚德也被卷入了那个光怪陆离,离普通人很远的世界。
作为过来人,季连缘很清楚这其中的危险,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证。
应该不会吧.厚德是个好孩子,成绩也那么好
“哈——”
季连缘忽然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人老了,才这个点就困意难绷。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季连缘的双眼眼皮便沉沉阖上,眯出来的两条细缝若不详看,倒和周围的皱纹无甚区别。
只是他没注意到,手上紧握的“灰白薄饼”不知从何时起正散着柔和的微光。
当季连缘再次睁开双眼,却是被阵阵喧嚣所扰。
他恍神地坐了起来,才发现监舍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季连缘!”一道威严的喊声传来。
“到!”季连缘起了个激灵,连忙下床立正。
“你儿子来看你了。”
“儿子?”季连缘似乎想了起来,脸上泛出喜色。
“走吧。”
“报告!”季连缘却没有立马跟上,
“我想上厕所!”
“.”
“去吧。”
于是季连缘一路出了监舍,直接被带到亲情会面室门外。
他下意识地要去推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佩戴手铐。
吱—
门内依旧是那副半温不火的景象,几张桌前都有亲属正在会面。
而季连缘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正朝门口眺望的亲生儿子,张厚德。
“厚德!”季连缘三两步快速走上前去,坐到桌前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
“手怎么这么冰?!”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到手上迅速暖和了起来。
“爸!”坐在对面的张厚德开口了,
“我又来看你了。”
“好孩子。”季连缘扶着张厚德的手,口气慈和地说了许多话。
直到他忽然摸到了什么硬物,低头一看,是一块结痂许久的伤疤。
“你这是什么?”
季连缘心头泛起不好的预感,顺着碗口撸起张厚德的长袖袖口,眼眶当场就红了。
张厚德的手臂伤痕累累,多是陈旧性的疤痕,且瘦骨嶙峋,骨节凸得硌手。
“这是谁干的!”季连缘隐含火气低喝出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爸!”张厚德低着头,悲声诉说道,
“你收到的那些信都是假的。”
“我根本没给你写过信,因为.”
张厚德猛然抬头,露出了蓬头垢面,脏污狼藉的脸庞,
“我一直都在老家做乞丐,要饭吃.”
季连缘的呼吸滞住了一瞬。
片刻后,一声怒吼令整个房间都在颤抖,天板开裂,露出了外面混沌般的无垠虚空。
“王林!!!”
季连缘头皮上不过寸长的头发根根直竖,怒目圆瞪,满脸的皱纹几乎都被撑开,像头脱了毛的老狮子。
“你敢骗我!!!”季连缘一把将桌子掀翻,扑上去抱住了张厚德。
“爸”怀中张厚德的声音低低传来,
“王林是谁?”
“王林就是你王叔叔.不,你根本没见过他对吧?”季连缘似乎反应过来,
“那些信还有照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假的!”
“该死!”
“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
“就连师父.师父传下来的功法我也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