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哈哈哈哈哈哈快—来—追—我啊!哈哈哈哈”.
师兄弟和气一团,虽然免不了嬉闹争吵,却都将彼此当作家人看待。
这样的往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但是回不去了。
因为他亲手毁掉了这一切,他挑拨徒孙让季连缘锒铛入狱,妻离子散;策划阴谋逼疯张宝胜全家七口人,夺走宝物。
咔嚓。
眼前这幅和谐美满的画面突现裂痕,而后像一张照片似的,从中间裂作数片,被一片黑暗吞噬。
而黑暗当中,唯有一双滑腻湿濡,如同两栖类长舌般的诡谲器官,舔舐着要伸上来。
长舌的顶端逐渐圆润钝化,显出两只充满恶意的眼球来,令人作呕地舔舐着严新的脸颊,留下道道粘稠且让人闻之反胃的异味脓液。
“我的好徒弟,嘻嘻~”
“做得好噫~~嘻嘻做得好啊!嘻嘻嘻~~~”
“啊啊啊!”严新被这幻觉吓得大叫后退,脚下失衡一个猛子撞上了书柜的边角。
“嘶——”他疼得心脏几乎停跳,痛苦地蜷缩起来抱住伤处。
多少年了,严新的师父赤松子就如同梦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夜不得安眠,日不得安思。
明明多年前一别,一门师兄弟散伙后,赤松子便销声匿迹。
但严新总觉得,总觉得赤松子其实从未将那恶心的目光从师兄弟一行身上移开。
它只是一直躲在暗处,俯视所有人,欣赏自己所做的一切,同时在悄悄等待着什么,等待一个将自己吞吃入腹的机会。
一如多年前,严新目睹的那场血腥屠杀。
好一阵,待痛觉退去,严新的思绪也逐渐镇定下来,回归冷静。
无论怎样都好,他知道,自己早已回不了头。
从地上爬起后,严新走到墙边,按下屋内最亮的那盏大灯开关。
啪嗒。
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明明是书房,可书柜书桌却通通被搬至角落腾地。
而正中间的位置,则被布置成一片很难确切形容的法坛?
也许用“杂糅”来表达还勉强能算贴切。
最边上是一圈圈的人胆猪心状的嶙峋石块,上面刻着某种用墨粉标记的铭文,再往里则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项链、假木驴、鞠球、酒坛、佛珠、砚台、裹尸布、十字架、匕首、扫帚、铜炉.似乎都有年头,斑驳陈旧,浸在粘稠如变质橙汁般的液体中。
最内层是一整圈由青铜铸造的台阶,好像刻意被做成高低间隔无序的模样,没有一处细节符合对称美感。
缝隙间也塞满了各种杂物碎屑,几根显眼的特制蜡烛已经快要燃尽,可先前散发出的尘霾般迷雾却仍在整个法坛上方笼罩,灯光照耀下来,被折射得明暗不定,好似一团似散还聚的灵魄。
整个法坛的细节极为丰富,能看到各种教派的痕迹,却又像东拼西凑起来,不必再过多赘述。
虽然驳杂,但想必任何人只要看见,就能一眼指出法坛的核心。
那只朴素无华的三足两耳青铜鼎。
鼎身除了一个“天”字外没有任何纹饰,此时黑得吓人,正发出一种如同火焰将空气烧灼扭曲般的幽波,足以让任何见者怀疑自己的眼睛。
也包括这个法坛的启用者,严新。
但他怀疑的不是这诡异场景,而是这法坛为何没有生效。
就在刚刚,他确信自己成功了,成功通过这尊宝鼎,定位到另一把同源的古剑,并隔空锁定住其位置。
可就在法坛持续生效,即将筹算出古剑的具体位置时,整个过程却忽然中断,甚至反噬到了主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