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天寒地冻的积雪呢?
刘大脑袋茫然四顾,昏过去之前还是千里冰封,怎么打了个盹起来就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咧?
介是嘛回事!
不过打盹我是咋睡过去来着?
想着想着,刘大脑袋一片昏沉的脑袋里终于回想起记忆片段,回想起车,孙子,雪地,山顶,还有那只.狐狸脑袋!
哎呀妈呀!
刘大脑袋差点又跌坐在地,还好边上有棵矮树顶着,才等等。
矮树?
刘大脑袋再去看,哪是什么矮树,分明比自己还高!
随即阴影自四面八方笼罩扑来,刘大脑袋这才惊觉,自己竟身处一片树丛当中。
不对!
这树咋长这么快嘞?
刘大脑袋拼命扒开蔓生过来的枝条冲出去一张望,呆立原地。
但见天河倒悬下,铺天盖地的连绵雨帘中,数不清的绿树草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生长。
群山正在镀上一层绿意。
一切植被好像吸实了漫天雨水的海绵一样,飞速膨胀,茁壮,再迅速扑倒化作肥料融进根系下的泥土内。
而后没有间隔,又是新一轮的生长开始萌芽。
一连几轮,待雨停后,刘大脑袋才从躲雨的树林里挤出来,若有所思用鞋跟刨开地面。
踢散的泥土黑得发亮,质地绵密,好似往泥里浇了油,搅了膏似的。
跟庄稼地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刘大脑袋一眼看出,这是掐尖儿的尖儿,比他前半生见过最稀罕的黑土还要好。
这样的地种上苞米棒子,来年收获能堆到粮仓都塞不下。
而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竟都是这般肥若膏腴的黑土。
可是五大仙哪儿去了?
刘大脑袋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很失落。
此时天色渐明,拨云见日,镶着金边的云翳适时飘开,让曦光抚上刘大脑袋锃光瓦亮的光头。
这一刻,刘大脑袋感到心中无比充实。
因为五大仙没了,但他却见到一道天日般的伟岸身影。
比五大仙还大,得管这大仙儿叫哈?
就叫大大仙吧!
刘大脑袋心中一定,已然定好了这“大大仙”的牌位该怎么划拉。
一轮残月高居云间。
夜光朦朦,更照得孤山上,雕梁画栋的寺庙群如蒙轻纱,好似不在红尘之间。
南华寺。
这千年古刹近些天少有人进出,倒显得更加悬高难及。
后山,空地处,砖窑旁。
“依空而有相,空华若复灭.”
“如木中生火,木尽火还灭,觉则无渐次,方便亦如是”.
诵经声连成一片,好似浩渺汪洋环绕着砖窑来回冲刷。
难怪满山不见几个和尚,原来竟是都聚集在此处诵经。
上到维那、首座、监院、僧值、典座、知殿等大和尚一个不缺,下到刚入寺接受剃度的小沙弥也俨然俱在。
虽时值深冬,但砖窑内沉闷的热浪透过土墙窑门传递出来,还是让人燥热难耐。
尽管如此,僧人们依旧衣袍齐整,宁可汗流浃背,将僧衣浸得变作深色也不愿褪去,更不愿坐得稍稍靠后一些。
只因此刻窑中正在烧制的物什太过重要,僧众们一心扑在诵经这件事上,倒也没觉得身上有多么黏腻难堪。
而灰扑扑的砖窑更似有灵一般,铆足了劲烧,烧得外墙都隐隐发红,甚至有几抹焰色悄悄从缝隙间溜出透气。
竟是连数米厚的土墙都拦不住窑中烈焰。
尽管如此,僧人们倒也不担心这砖窑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