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
她却站在她儿子的对立面上,儿子攻打宫门,她在守宫门!
何其讽刺啊!
孙太后走到朱祁钰面前,扬手一个耳光甩过去。
满腔怒火,却打个空!
“你还敢躲?”
孙太后瞪大眼眸,死死盯着朱祁钰:“跪下!”
“臣请皇太后圣安!”
“哀家不安,跪下!”孙太后沉喝一声。
她是皇帝嫡母,皇帝又如何?
她大过于天!
但朱祁钰表情淡淡:“请皇太后息怒,臣有甲胄在身,不便请罪,等平定叛乱,臣必去仁寿宫请罪!皇太后怎么惩罚臣,臣都不敢有所怨言。”
宫人、禁卫都看着呢。
他不能忤逆嫡母。
但给她下跪?做梦吧!
这番请罪说辞,也很敷衍。
说罢,他站在孙太后的身后,朗声道:“门外的叛军听着!”
“朕与圣母皇太后就在门后!”
“叛军不退,朕与圣母皇太后便不退!”
“宫门若破,朕与圣母皇太后先死!”
“大明的君王,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孙太后脸色一变。
这不摆明了告诉叛军,皇帝和太后都在门后,想造反就快点攻破城门吧?
可是皇帝……却躲在她的身后?
要死她先死?
嘭!
攻城木桩狠狠撞在宫门上,灰尘、木屑簌簌而落,撞开一条缝隙。
孙太后吓了个激灵。
下意识后退一步。
而皇帝,也跟着退后一步。
“皇帝,往前来。”孙太后气坏了。
“皇太后,您是臣母,臣不敢逾越。”朱祁钰说得冠冕堂皇,十分无耻。
他口号喊的亮,却躲在孙太后的身后。
若真有倒霉的流矢,先射死的也是孙太后。
“你!你是皇帝,岂能如此?”孙太后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无耻的皇帝。
“请太后息怒,此乃礼也,子不能与母并驾齐驱。”
“狡辩!”孙太后气炸了。
咻!
话音未落,一道流矢贴着她头皮飞出去,把她发髻打乱,只差一厘米,就戳穿她的额头。
她踉跄几下,倒在地上,脸色惨白一片。
“他,他真要杀我?”孙太后惊恐万分,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他一定听到了那废人的喊话。
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就站在宫门内。
却下令射箭射杀!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一点亲情都没有了吗?
朱祁钰也吓了一跳,那个没良心的哥哥,连亲母都不放过,会放过他这个异母弟?
他猛地看向禁卫指挥使:“你,守在这里!”
“是!”
那指挥使战战兢兢,他叫陈明。
世袭燕山左卫指挥使,连刀剑都不会用,也压根没想过,有一天需要他拿起刀剑上战场。
不止是他,宫中禁卫都是世袭的。
很多都是托关系进来享福的,吃喝瓢赌样样精通,正经事啥也不会。等于说钱买的编制,万万没想到有人敢造反攻打皇宫啊。
他受皇命,战战兢兢站在宫门口。
冷风一吹,胸甲居然被风吹了起来。
朱祁钰被惊住了。
大明初期造甲五八门,但禁卫用的是清一色制式甲。
《兵录》中记载:制造甲时,一副约用熟铁四十五斤,加钢三四斤,开成叶一片,钻千余,每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