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看向孙太后:“皇太后,您怎么看?”
诸王有点明白了,皇帝不但要诸王给他作证,还要皇太后盖棺论定。
孙太后却跟吃屎了一样。
她能稳如泰山,靠的就是这个把柄!
皇帝却要求她公开表态。
难怪皇帝之前,苦心造诣和她和解,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过!
你有张良计,哀家有过墙梯。
你削了镇儿的正统性,把法统争到自己这边嘛,又把诸王捆绑在你的身上。
可你考虑过没有,哀家能把你的疑心病放出来,也能让那疑心病无限放大!
逼着你,亲手杀光诸王!
孙太后站起来,郑重道:“陛下乃亲子,哀家可以证明!”
“陛下和先帝,长得极像。”
“漠北王是哀家亲子,当今陛下乃哀家庶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哀家乃正统太后,先帝册封的皇后!无可指摘!”
“哀家的话,是正大光明的懿旨!”
“哀家可为天子证明,哀家更不许任何人质疑当今皇帝朱祁钰的正统性!”
“他是先帝亲子,更是正统皇帝!”
“哀家作证!”
孙太后这番话,得到满堂喝彩。
可是,这番话经不起推敲,皇太后给证明,若有一天她不给证明了,会是什么结果?
孙太后暗藏心机,想让手里的把柄依旧有效。
“圣母圣明!”诸王山呼万岁。
朱祁钰躬身下拜:“谢皇太后为朕正名!”
“陛下请起。”
孙太后极有太后风范,轻笑道:“陛下说起此事,哀家反倒想起永乐朝的趣事。”
“太宗皇帝在时,偏爱汉王,原因是汉王最类太宗皇帝。”
“无论长相、性格,都和太宗皇帝是极像的。”
“诸王想必是记得的。”
“而太宗皇帝也最爱太孙,原因是太孙更类汉王,是以太宗皇帝爱屋及乌,对太孙千依百顺。”
“如今想来,不禁唏嘘呀。”
“哀家历经五朝,仍然记得太宗皇帝的风采。”
孙太后神情追忆过往。
看似是说了一件趣事,但是吴太后是什么身份,怎么被养在宫外的?老一辈诸王都有所耳闻。
尤其是郑王,那是亲身经历过的呀!
他太知道吴太后是什么身份了!
孙太后却说宣宗皇帝最像汉王,什么意思?
秃头虱子,明摆的事。
皇帝说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这不呼之欲出了嘛!
诸王趴伏在地,谁也不敢说话。
朱祁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朕不许你作妖,你非不听劝,给朕作出个大妖来!
“朕年幼时,先帝便去了。”
“朕不记得先帝的容貌了。”
“郑王,你还记得吗?”
朱祁钰幽幽开口,想让郑王去反驳孙太后。
郑王打了个激灵:“先帝顾盼神飞,风流倜傥,微臣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先帝的风采。”
“微臣虽是先帝亲弟弟,但和先帝比起来。”
“微臣可就相形见绌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不往正题上说。
也不愿意为皇帝冲锋陷阵。
朱祁钰面容阴鸷:“可惜了,汉王一脉已经灭绝了,不然朕真想和他们比一比,看朕和他们像不像?”
“侄子像叔叔,情有可原。”
“若侄孙再像叔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