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这个名字。
今年科考官员里没有这个人。
“看来你不老实啊?”
舒良笑了起来:“现在不说,等去了东厂诏狱,你什么都会说的。”
“大人,罪人什么都说了!那人确实叫代瑛啊!就叫代瑛!”胡信哭嚎道。
“会不会是化名?”白圭问。
“哼,化名也简单。”
“本公让人把巡场官都抓起来。”
“让他挨个去看。”
“哪个是代瑛,就一目了然了。”
舒良站起来:“白尚书,皇爷对科举多么重视,你该很清楚。”
“出了这档子事,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有些事,还需请您配合。”
这话是真的。
如今朝堂人手不足,皇帝很看重这次科举。
白圭压住心中的厌恶:“请说。”
舒良附耳低语几句。
仁寿宫。
新的仁寿宫,是按照原图建造的,唯一不同之处,在仁寿门外,起了两座小殿,给孙太后礼佛敬道用的。
孙太后一身盛装,雍容华贵。
“真狠啊!”
“他在等着哀家去求他!”
孙太后慢慢站起来:“将哀家的弟弟、侄子、侄女都逐出宫去,这是惩治孙绍宗吗?”
“不!”
“这是在惩治孙家!”
“孙绍宗有罪,你便杀了孙绍宗,何必牵连孙家呢?”
“来人,将哀家的素衣拿出来,为哀家更衣!”
“圣母!”侍奉的宫女跪在地上。
孙太后侧目看她。
“圣上让宫人都去观礼,奴婢、奴婢……”那宫娥啜泣着,显然是害怕。
都是大家闺秀,来宫中伺候已经够难为人的了。
却要去看那般血腥之事。
皇帝实在残暴。
但她不敢说出口,她是罗绮的孙女,叫罗秀娥,在宫中本就不受待见,是孙太后处处袒护她,才存活到现在。
她自然就要为孙太后卖命。
“起来,跟着哀家,去见皇帝。”孙太后慢慢走向后殿。
她宫里的宫娥,都是各宫的刺头儿,让她来管束的。
她更换上素衣,披头散发。
“圣母,您这般……”罗秀娥想说这样很失礼。
“怕什么?”
“皇帝是哀家的儿子!”
“做母亲的披头散发,就不能见儿子了?”
孙太后咬着后槽牙说的。
这儿子,事母不孝,就该被处以极刑!
罗秀娥匍匐在地上,不敢说一个字。
“秀娥,起来吧。”
孙太后对罗秀娥总是宽仁些。
甚至她对宫中的宫娥,都宽仁,赏赐向来大方。
和抠抠搜搜的唐贵妃比起来,唐贵妃相形见绌。
自然在宫里更得人心。
别看这些官小姐,往往攀比起来,比那些农家出身的宫娥更厉害。
“奴婢谢圣母天恩!”
罗秀娥站起来想扶着孙太后。
孙太后不需要。
也没乘坐凤驾,就这般走去了乾清宫。
孙太后刚出仁寿宫,消息就传到乾清宫。
“这是给朕下马威来了?”
“毁了朕的名声,让天下人戳朕的脊梁骨,骂朕不孝!”
朱祁钰嘴角翘起:“哼,冯孝,去请圣母皇太后,观礼。”
“皇爷,圣母一袭素衣,好似参加葬礼,您若不去相迎,怕是名声会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