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里,也包含漠北王吧。
那么皇帝把这番话说给她听,是……
孙太后看向皇帝。
“朕和皇太后说这些,是想让皇太后唱个红脸。”
“毕竟都是一家人,做绝了不好。”
“朕天天被那些文人戳脊梁骨,骂朕刻薄寡恩。”
“但朕确实不是刻薄寡恩之君啊。”
朱祁钰笑道:“朕贬斥了宗室一顿,就由您出面,褒奖宗室一番便是,一来一回,皇家也就有脸了。”
孙太后呼吸一窒。
我这是唱红脸吗?
不是!
这是告诉宗室,她圣母皇太后和皇帝是占一头的。
谁也不许有不该有的心思。
包括漠北王!
“陛下说的对,哀家这就下懿旨。”孙太后知道反抗不了,干脆笑脸相迎。
朱祁钰也笑了,就喜欢你识相的样子。
“宗室总要管的嘛。”
“漠北王一个人管束不利,就让会昌侯帮衬帮衬吧。”
朱祁钰一拍脑袋:“朕就让人解了会昌侯府的封条,让他们恢复自由。”
这是在和孙太后修复关系。
杀了孙家老三,封了会昌侯府,敲打够了。
如今解封,再给孙继宗安排点事做,此事就此揭过。
人死的死,流放得流放,揭得过去吗?
反正皇帝这块,暂时揭过去了。
“妇寺不得干政。”
“哀家可不敢管前朝的事。”
“陛下定吧,哀家没有意见。”
孙太后笑里藏刀,更多的是悲伤,那毕竟是她的亲哥哥啊:
“孙家虽是哀家的娘家。”
“但哀家的根儿却在皇宫内,是陛下你呀。”
“你是哀家的皇儿,哀家的未来是要指望着你的。”
孙太后语气悲怆。
怎么感觉你个老妖婆占朕便宜呢!
“朕自会孝顺嫡母。”
朱祁钰躬身行礼:“皇太后,朕正在给常德物色夫婿,但今年参加会试的举子,都没什么才华。”
孙太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还有一个大弱点,是女儿常德啊!
“常德的婚事,自然由陛下来做主。”孙太后退让了。
“您毕竟是常德的母亲,又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参谋参谋自是无碍的。”
朱祁钰笑道:“朕这个姐姐啊,顽皮可爱,朕想给她物色个出色的驸马,未来也能为大明出力,她这个公主也安稳。”
“皇太后是看重文臣,还是勋臣呢?”
孙太后抿着嘴角,这是个坑。
怎么选都是错的。
“只要能对咱家常德好便是,哪怕是个农夫,有您这个亲弟弟在,还能缺了富贵吗?”
孙太后巧妙避开了坑。
“皇太后说得对呀,朕再物色物色吧,再听听常德的意见。”
朱祁钰苦笑:“如今后宫人数渐丰,她乃皇家公主,是朕的亲姐姐,常年住在宫中,好说不好听啊。”
孙太后乐了。
你要有儿子了,担心我家常德戕害皇妃,就想把常德踢出去?
做美梦呢!
你不是用常德要挟哀家吗?
继续呀。
“常德说公主府如魍魉鬼蜮,不想住公主府呀。”
孙太后苦笑:“若还有公主健在,倒可以住在一起,搭个伴儿。”
“问题是天下间只有两个公主,都在宫中住着呢。”
“也不能让常德去驸马府住吧,传出去的闲话更加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