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皇爷,人是陆陆续续来的。”
“听说是京师做工给铜板,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传开了。”
“附近省份的百姓全都往这边聚集。”
冯孝回禀:“厂卫传来的消息,才过了六七天。”
“为何不早禀报?”朱祁钰大怒。
“皇爷,如今政务实在繁忙,您看奏章都看到半夜,都知监的奏章,您有时候都没时间看。”
冯孝沾沾眼泪:“皇爷呀,您要注意龙体啊。”
“保重龙体?你难道不知道京中涌入这么多民夫,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吗?”朱祁钰大怒。
“皇爷,要不诏令五军都督府,驱赶民夫出京。”
“你疯了?”
朱祁钰想抽他:“官逼民反吗?动动脑子!”
“奴婢知错!”冯孝赶紧磕头。
“不仅不能逼。”
“还要提高价格,去热河建城,多给半个铜板。”
“不行,半个铜板太多了,朕的内帑也支撑不起,三天给四个铜板吧。”
“再令九门提督府、养马军、侍卫军多多征兵。”
朱祁钰目光闪烁:“你去,把董赐宣来,让皇家商行出面。”
本来内心躁动,这回凉快了。
很快,董赐入宫。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董赐入殿行礼。
“京中拥挤百万民夫的事情,你知道吗?”朱祁钰问。
“奴婢知道!”
董赐道:“近来,京中生意愈发好做,尤其是黑。”
“那些民夫赚了钱,就会买点黑吃。”
“都是穷人,吃不起贵的东西,就喜欢吃甜的,所以黑卖得特别好。”
“甚至,奴婢还听说,暗场和赌档都很兴盛。”
他还美滋滋的娓娓道来。
朱祁钰目光凌厉:“知道为何不报?”
“皇爷,奴婢建颜料厂、制厂等都招募了一些民夫做工人。”
“奴婢全都有纪录。”
“这些民夫都是附近的良善百姓,干活利索,踏实肯干。”
“都是来京中是赚钱的。”
“并非匪类。”
“朝堂旬月结算工钱,概不拖欠,有口皆碑,民夫口中也会说圣天子在朝……”
“所以奴婢以为,民夫不存在动乱的可能性。”
董赐认真道。
“可万一有有心人,煽动叛乱呢?”朱祁钰问。
董赐却不认为,民夫生活得好好的,以前不给钱,不也没造反吗?
今年给钱给吃饭,还造反?
脑子坏了?
却在这时。
许感匆匆进殿,叩拜行礼后:“皇爷,白尚书府中传来的消息,十万火急。”
信封上写着“急”字,朱祁钰立刻打开。
嘭!
朱祁钰看完,直接甩在董赐的脸上:“这就是你口中的万无一失!”
董赐捡起来,一目十行,目瞪口呆:“哪来的势力呀?”
“朕开疆拓土,不知道触犯了多少人的利益?”
朱祁钰面容凶厉:“朕后宫嫔妃受孕,不知道多少人睡不着觉!”
“朕年过三十,还没死,多少人盼着朕死!”
“你知道吗?”
这话把董赐吓到了。
他趴伏在地上,冷汗把朝服都打透了。
乾清宫伺候的人也都跪在地上。
“还敢说万无一失!稳如泰山!”
“亏你说得出口!”
“从宫里出去的,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