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问,他配吗?”
太夫人身体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傻傻地看着于谦,他要揭开勋臣的游戏规则吗?
所谓功绩,无非是吹捧出来的。
初代成国公朱能,真就那么神吗?
不就是轿子众人抬。
伱吹吹我,我吹吹你,商业互吹,混个更高的爵位,遗泽子孙。
勋爵就是这种规则!
文官不是吗?
哪有那么多治世之臣?
为什么朝朝都有所谓的旷世奇才,不就是商业互吹吹出来的嘛!
你于谦厉害!
但不代表你儿子于冕也厉害!
你不需要别人吹捧,难道于冕不需要吗?你的子孙不需要吗?
再说了!
你于谦真不需要吗?
你立下再大的功绩,若没人吹捧,你就是名将?
呵呵,古往今来,多少真正的名将淹没于历史长河之中,就是因为没人吹捧!
你于谦今日得罪了旧勋贵!
明日,就会有新勋贵,有样学样,开始对你的后人!对你的功绩提出质疑!
这世上谁才是真的干净呢?谁能扛得住诋毁呢?
到时候,你于谦又算什么!
“于谦,你真要把路走绝了吗?”太夫人眸中怒气隐现,却还在勉力压制。
于谦站起来,朝着太夫人一礼:“本首辅不想提及往事,但有些事,这里过不去。”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当初,陛下新君登基,为了稳定朝局。”
“没有追究朱勇的过错!”
“但不代表他没错!”
“今日陛下追责土木堡之战,收回战败者的世券,尔等应该清楚,已经法外开恩了!”
“若依本首辅之进言!”
“应该收回朱勇一切封赏,推平墓碑,让他背负千古骂名!”
“土木堡之败,他要承担大责任!”
于谦爆喝,旋即语气一缓:“但陛下心存善念,今日收回世券,明日靠着朱仪的战功,自然便能重得世券。”
“这是小惩大诫,是陛下的恩典!”
“若太夫人一意孤行,非要入宫搅扰圣母皇太后的安宁。”
“届时天家震怒,本首辅可护不住你朱家。”
于谦拂袖而去。
“国公慢走!”
朱佶赶紧追出去:“国公见怪,老母亲心怀先父,所以不忍开宗祠。搅扰先父的安宁,绝不是忤逆圣旨,请国公莫怪。”
于谦回眸,目光森寒:“拿来!”
“这……”
朱佶还想说和。
但于谦受不了衣炮弹,干脆摆出冷硬的态度。
皇帝推他出来,就是得罪人的。
他要是和颜悦色,皇帝胸中的邪火往哪发?
“本首辅不想再说
“请国公给下官一点时间……”
朱佶话没说完,于谦掉头就走。
朱佶直接懵了,于谦就这么刚,当初大功归来,可没少怼皇帝。
他连皇帝都敢怼,区区没落的成国公府,算什么?
朱佶赶紧追上于谦,跪伏在地:“国公啊,开宗祠是需要时间的,求求国公给成国公府留一点颜面吧!”
“本首辅何时没给你家颜面?”于谦面冷心硬。
这时,朱仪妻子胡氏过来,盈盈行礼,啜泣道:“拜见邢国公。”
“家夫成国公尚在广西,不在京师,家里没个主心骨。”
“就算开宗祠,也要招来家中各房,大家坐下来共同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