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换上他衣服,再把头发用吹风机吹至七八成干,她收起零零散散一堆东西出来。
商渡在等她,低着的头抬起,手机揣回裤兜的同时,同她说明:
“已经定好包厢了,我们到的时候直接上菜。”
吃饭挺积极,声音挺懒倦,听得出来,刚结束一场球赛,还心满意足地揍了她一顿,大少爷现在是真挺饿。
周雨晚不耽搁,把洗发水沐浴露什么,让他给放回柜子里,自己那些衣服胡乱卷一卷,往他包里塞。
瞧见她动作,商渡表情一言难尽:“你就这么塞我包里?”
打小就有轻微洁癖的人,不太能接受任何湿淋淋的东西,在不做隔水处理的情况下,就这么直接放进包。
“不然?”周雨晚眨巴两下眼,有点懵懂,也像反问他在说什么废话。
“……算了。”商渡懒得较真,拿过她手里的包,单肩挂上,耍帅耍得很到位。
给更衣室落锁,两人并肩走过一段通道,出到檐下。
华灯初上的光景。
成排路灯在夜雨中屹立,光线直白地勾勒出雨丝的形状,条条道道,丝丝缕缕,撇进屋檐内,留一滩滩水渍,和大小不一的斑驳脚印交织,地面脏污凌乱。
周雨晚小心翼翼避开。
商渡腿长,裤子也长,她得把裤脚的抽绳束到小腿接近膝盖的地方,才能把长度调整得刚刚好,不至于让裤子沾地。
商渡的冲锋衣也是又长又宽大,她一米七的个子分明挺高挑,却因骨架纤巧,而导致看着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兜帽往头上一扣,她轻松跳过一个小水坑,商渡在身后调侃:
“知道你像什么么?”
“超级无敌美.少女。”她不假思索,顿了下,补充,“不是像,我就是。”
“企鹅。”商渡笑说,尤其在学校冲锋衣是黑白配色的情况下,“帝企鹅。”
“……”周雨晚回头飞他一眼刀。
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屋檐边,一滴水冷不丁掉落,砸在她帽子。
“嗒。”
轻轻一声敲响脑壳。
商渡在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看着她,嘴角懒懒勾起,笑声闷在喉咙里,喉结轻振,肩膀抖动的动作很轻微。
灯管亮在头顶,他五官在光线雕刻下显出立体阴影,长睫在眼底覆下暗色,衬得无比幽邃深情。
而现在,这双眼里只有她一个。
只有她。
那一秒,大脑一扫而空,心脏怦然一跳。
他手从衣兜拿出来,抓着她胳膊,往回拉,把人扯到屋檐下,扯到他跟前。
她还记得不久前,这只遒劲大手,曾那么狎昵地拍打过她的臀。
这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耻度爆棚。
商渡叫了网约车,可校外车辆禁止入内。
鹏里私高占地面积十
分宽绰,两人从这里出去,步行至少十几分钟。
这次来找他讨打,周雨晚只带一瓶酒和一腔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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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开长柄伞,一手拿着,大幅向她那侧倾斜,另只手搭她肩上,把人护在怀里,两人步入雨幕。
雨水砸落透明伞面,晶莹,破碎,滴滴答答。
她突然觉得这时候很适合来一首《ParisintheRain》。
“商渡。”
“嗯。”
“我们的事,你不要乱说出去。”
“什么事?”
“很多事。”
她鞋头从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