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在发颤。
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娘子。
他平日里在深宅大院,根本没有见过娘子的。
难道今日他终于熬出了头,可以服侍娘子了么!
邓行看着萧徇那张明艳逼人的脸,只觉得整个人都酥了半边。
虽然孟秋动作粗暴,但见到萧徇的喜悦,早已经冲淡了邓行心中微弱的不悦。
邓行膝行两步,行至萧徇面前,英俊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羞赧,兴奋的声音都在颤抖:“娘子,奴才,奴才很想念您。”
萧徇看着邓行,狭长的凤眼微微弯起,微笑似是如沐春风。
但若是仔细看,却能发现她双眸深处,漾着一丝不耐。
孟秋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他房中发现了大量的春剂。”
刹那间,如同石头投进湖中,邓行全身猛地一颤。
当今圣上好色,上行下效,京城男儿中,也流行起服用之后,能让人春情勃发的春剂。
孟秋:“我还在他房中,找到许多市面上禁止的春宫,讲的都是些断袖之事。”
孟秋越说,邓行的脸色越白。
萧徇笑了笑,抬手示意立春推着自己走:“难为你了,送宫里去吧。”
邓行骤然色变。
谁都知道,“送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去势,去宫里当太监服侍皇上,可能一辈子都要毁在宫中!
邓行脸色发白,又膝行了两步,朝着萧徇的背影咆哮:“娘子,奴才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孟秋抱着手,在后面淡道:“要怪,只能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吧。你可知道,和你同院的薛七,可正得娘子的宠?”
邓行瞳孔骤然紧缩,刹那间面如死灰。
……
萧徇上了轿,侧眸看着管事婆子水苏脸色发白站在车边。
水苏早已经听孟秋说了昨日的事,原是她误判了。先入为主听信了邓行一家之言,冤枉了其他面首。
水苏得知后,又惊惧又害怕。
水苏嗫嚅:“娘子……”
萧徇咳了几声,饮了口茶水,温声道:“听说你和面首邓行,关系很好。”
水苏腿一软,瞬间跪下来,声音发抖:“娘子明鉴,这都是他在胡说!奴和他,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萧徇沉默。
时间仿佛静止了,水苏跪在地上,只觉得豆大的汗珠缓缓顺着脸颊滑落,后颈仿佛压着千斤重的东西,头根本抬不起来。
萧徇:“罚俸三月,也算是罚你断事不明了。”
水苏心中的大石头骤然落下,心中对萧徇满是感激,发誓从此要为娘子肝脑涂地,她急忙跪下来,含泪道:“谢娘子。”
……
清晨,街道上宁静无人。
萧徇乘着马车,来到春满楼,早有守门小厮恭敬的迎上来道个万福。萧徇又被孟秋搀扶着坐上轮椅,兜兜转转,走算是来到当红花魁,阎袖招的房门口。
萧徇搀扶着孟秋的手,来到阎袖招门口时,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
萧徇心中不禁浮起淡淡郁结,又有种自己没用了的感觉。
阎花魁房间布置奢华,但十分整洁,一架昂贵的古琴横在放中央,墙上挂着几幅艳丽的美人图。
窗明几净。
萧徇刚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阎袖招身穿一件捻金银丝线的曳地裙,凭着栏杆妩媚笑道:“稀客啊。”
萧徇笑了笑:“阎花魁可是大忙人,就算我想来,你也没时间见我啊。”
萧徇今日只穿一件雪白的宫缎素雪绢裙,外面披着软毛织锦披风,身上的衣服都是半旧的,不像是权势熏天的皇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