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汗珠。
林琛雪抬头,怯生生看了萧徇一眼。
林琛雪有种感觉,自从那日灵业寺遇刺,萧徇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知道,要想潜伏在萧徇身边,弄清楚阿爷案件的关键,便是将萧徇伺候舒服了,让萧徇信任自己,她才能插手萧徇所正在处理的政事。
萧徇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也不睁眼睛,懒懒道:“再按按罢。”
萧徇这句话让林琛雪受宠若惊。
她按捺住过快的心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帮萧徇疏通腿部筋脉。
因为常年不走路的缘故,萧徇的腿有些细。
林琛雪抬起手肘,一点一点的压着她的足三里处。
林琛雪很擅长听声,因为若是将人按得舒服了,人的呼吸声会格外的重。
而此时此刻,林琛雪正侧耳细听,忽然看到萧徇缓缓睁眼,薄唇轻启:“行了。”
萧徇白皙的脸早已经爬起不易觉察的红,垂眸看林琛雪:“去将手洗了来。”
林琛雪净了手,来到萧徇身边。
萧徇抬起一只手,扶着她站起来,往案边走。
萧徇虽然已经很疲惫,但奏折堆积如山,刚从政事堂回来,转眼间又有文书送来墨香阁,还是不得不处理。
林琛雪离萧徇太近,一时间又闻到了对方身上清淡的冷药香,非常好闻。
林琛雪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萧徇在案边坐下,随手取过一封奏折来看,随后又撑住额头。
林琛雪的目光,落到桌前的文书上。
林琛雪:“这些奏折,平日都是姐姐处理吗。”
萧徇嗯了一声,声音微哑。
林琛雪:“都读完了吗。”
萧徇:“还没有读,头昏眼花,不好读。”
林琛雪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萧徇的眼色,拿起奏折缓慢展开:“仆来读给五娘姐姐听。”
萧徇掀开眼,淡淡看她,林琛雪捏着奏折的手紧了紧。
这种行为,就像是在试探萧徇的底线。
林琛雪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有些着急了。
因为她如今还没有弄清
楚,萧徇的意思到底如何。
她压着那份卷宗,到底是向着阿爷,还是要害阿爷?
阿爷如今在天牢中,受尽折磨,时日无多。
林琛雪有时,看着大姐姐给她的那三枚毒针,时常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对的。
关于阿爷的事,林琛雪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想法,但还不太确定而已。
若是萧徇能允许她协助处理政事,也许她能知道什么其它重要消息。
所幸萧徇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许了?
林琛雪心中狂喜,目光扫过题本上的文字,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
她倒是想和话本中的太监一样,读奏折给萧徇听,但拿起奏折,才发现上面那些文绉绉的句子,她竟然认也认不全!
之前在政事堂偷看卷宗时,她虽然也认不全,但卷宗上的句子通俗,她能猜测字里行间的意思。
但这奏折上的句子,却有些难理解。
尴尬了啊。
林琛雪直勾勾的盯着奏折,额头上都冒起细汗:“大将军熊清原,正在与、与胡人——”
她刚想硬着头皮继续读下去,忽然听到很轻的一声笑,从下方传来。
萧徇笑了笑,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七郎的好意,我心领了。”
“还是我来罢。”
林琛雪:“……”
萧徇如今又已经重新收回了大权。
经过灵业寺那件事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