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带着流墨走进冻得人骨头都生冷的宫殿。
屋内的许巍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听到有人进来,他稍微抬眼朝门口望来,见是姜婳而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许巍眼里明显浮现出失望。
不过他也很快打起精神,装得一脸慈爱的朝姜婳道。
“婳儿,你是来接父君出去的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和你母皇求情放我出去,肯定不会不管父君的。”
许巍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这宫殿一点都没有昭阳宫暖和,父君这些日子可受了好大的苦。”
这段时间,冷宫的宫侍都在观望,没对他怎么样。
但是他过惯了仆从成群、衣食住行都极其奢华的日子,这冷宫实在难熬。
每天他都盼着姜婳求了陛下让他出去。
现在姜婳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许巍顿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对她的恶意和瑾从染的嫉恨都没那么深了。
姜婳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眸底深处犹如凛冽的寒冬一般,刺骨得冷。
她朝旁边伸手,流墨当即把带来的那条鞭子递给她。
或许在许巍心里,姜婳依旧是以前那个被他彻底洗脑、任由他摆布的女儿。
因此他一点没察觉到姜婳眼底的冷。
“婳……”
许巍第一个字才出口,说时迟那时快,姜婳猛地朝他挥出一鞭。
这一鞭姜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一鞭子抽在许巍身上当即就把他抽飞出去。
鲜血淋漓的鞭痕从他的右脸颊一直蔓延到右边脖颈处,深可见骨。
“啊!”许巍倒抽一口凉气,不受控制的哀嚎了一声。
他摸了把自己的脸,摸到满手鲜血,那双尽是惊骇的眼睛看向远处脸上满是冷意的姜婳。
难以置信道,“你!你竟然敢伤我?难道你忘了是谁将你养大的吗?”
他的脸居然被这个贱种打伤了!
之前这个贱种从昏迷中醒来就踹了自己一脚,那一脚之仇他还没有找她报。
今天她竟然敢打他,打的还是他的脸!
“你将我养大,我可一刻都不敢忘。这不,我亲爱的好父君,女儿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来了。”
姜婳冷冷一笑,再次挥出一鞭抽在许巍身上。
“啊啊啊!”
姜婳力气很大,这两鞭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两鞭子才下去,许巍身上就多了两道淋漓的鞭痕。
“逆女,你做什么?我可是你父君,你竟敢打我。”
“啪!”
“啪!”
对于许巍的叫喊,姜婳充耳不闻,挥出两鞭后,她冷着声音开口。
“这两鞭,是还你在我五岁那年鞭打我的第一次。”
许巍抚养原主的目的本就不纯,随着原主年岁渐长,那双潋滟的桃花眸越发像死去的瑾从染。
许巍心里的恶就越发难以扼制。
终于在原主五岁那年,他控制不住打了原主。
那时庆武帝御驾亲征不在宫中,原主被许巍打得遍体鳞伤,伤口发炎致使原主发了好几天高热。
精致粉嫩的小人儿浑身没有一块好地,小脸烧得通红的躺在床上。
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一向爱自己的父君要打她。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都还在呢喃着:
“父君,婳儿错了,别打婳儿,婳儿好疼,婳儿以后再也不惹父君生气了。”
原主如此惨状,并未引来许巍哪怕一丁点的心软。
反倒是看着被自己折磨成这样的小人儿,心中升起无数的快意,那是报复了瑾从染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