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许天俊生了异心。整天对着她,无异于对着一块木头、一汪死水,杨楚无法给生活带来任何的新鲜感。哪怕许天俊想要找个由头吵上一架,大多数时候她也只会语气平稳地对他说:“行,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出轨她的闺蜜岳芽,不过是为生活寻求一些刺激。许天俊没要想跟杨楚分开,且先前并不觉得杨楚会因此离开他。
想到这儿,他心里倒感觉委屈了。
“怎么,光说我?你早在外面有人了,我前脚走,他后脚就睡我床上了。我睡你闺蜜,不正合了你们俩的意吗?”
这误会解释起来麻烦,杨楚看向于瑜。
他立刻接收到她的目光,放下水杯走到沙发前,面对许天俊高声道:“哎,我裤子呢?昨晚脱得太急,现在难找了。”
所托非人。要想解释于瑜早解释了,他在这儿磨蹭着不走就是想看热闹。
“认识这么多年,不知道你是这种人。”许天俊咬紧后槽牙:“狗男女。”
似乎对这个别致的新称号颇感惊喜,于瑜冲杨楚眨了眨眼。
杨楚懒得指责许天俊恶人先告状,懒得扩大争端多做纠缠。
她太懒又太累了,只想许天俊和于瑜都赶紧走,家里静下来,她能吃点饭再补个觉。
于是她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许天俊呼出一口浊气。
他凝视着对面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杨楚。
“上回,你选择去洗澡,而不是跟我谈谈。这回,你选择什么都不解释。是不是我怎么样都不会对你的情绪造成波动?”
原以为,她的好说话是因为爱他,是因为被他拿捏了,却不曾想,或许认识这么久、恋爱这么久,或许她的心扉从没有为他打开,所以她能永远淡定,永远处变不惊。
这个认知让许天俊更感到意难平,胸中复杂的情绪全部缩紧到一起。
“你在意过我吗?我是出轨,做错了事,但没有你对我们俩感情的忽略,我能走到这一步吗?你在意过我们的感情吗?在你这儿我什么也不是呗?”
杨楚乏味地在脑内数着地砖。她最佩服的就是许天俊的精力,也不知道他每天哪来的能量能加这么多的戏。她这儿早都聊完了,他却还有那么多话能说。
“杨楚,可我们谈了三年啊!整整三年!如今走到分手,你就一点儿也不难过吗?我很想问你,这几天,你有为了我哭过吗?”
见许天俊情绪越来越激动,她强行打断了他。
“我哭了你会开心吗?”杨楚的态度比旁观者更冷静。
一时间,许天俊不懂该点头还是摇头。
她望着他,黑色的眼瞳如幽静的深潭。其中空空荡荡,无喜无悲。双眼用力一眨,再睁开时,她的眸中已瞬间蓄满泪水。
以展示的姿态,杨楚扬起头,一滴圆滚滚的泪珠从眼中坠落。
许天俊再也受不了。
他夺门而出前,她赶忙提醒:“稍后方便了,能不能把你这个月的租金转给我?按你住过的日子给就行。”
“不能!”
许天俊怒火滔天,只想找句话能压过她一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出轨吗?”
杨楚没说话。
他吼道:“因为你死气沉沉,死人都比你有人味!跟你在一起我无聊得快疯了!”
可怜的大门又一次被“砰——”地重重带上,震得墙都抖了一抖。
屋内重归寂静。
不知何时,于瑜泡好了茶。
茶杯被推到杨楚手边。
穿戴整齐的于瑜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手里逗弄着她养的绿植。他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