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很是难堪,声音忍不住提高:“我没有妄想他。”
如今他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
她也不是那般轻贱的人,若不是因为她的阿玉,她何以与他牵扯到这般地步,她甚至压根不会来青岚宗,他再厉害与她也毫无关系。
事已至此,她实在是不想再想她和沈长离那一堆扯不清的烂账,更不习惯与温濯在此这般谈论自己的感情。
她站起身,对温濯生硬道:“师兄,你累了,今日早早休息吧。”
不等温濯再说什么,她已经转身出门,恰好遇到祝明决,她正端着一个托盘进屋,给温濯送药来,她奇怪看了一眼白茸:“绒绒,怎么了?”
白茸只是摇头,没有回答。
祝明决进屋后,过了不久,室内重新传来了讲话声与低低的笑声,与方才她在室内的低气压迥然不同。
这一次,温濯情况危险,祝明决情绪也一直很是低落,直到最近峰回路转,她的情绪也才明显好起来。
祝明决对温濯的关心,其实一直也不比她少。
祝明决与他在丹柏峰已经相伴了百年,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温濯与祝明决在一起时,其实更为自然舒展,原本白茸一直以为,再给点时间,他们两人能顺理成章走到一起,却没想到温濯骤然对她说了这番话。
她原本预备待温濯病愈后,她与两人一起下山,去青州经营医馆,过平静日子。
如今,得知了温濯心思,又被他说了那几句话,她心乱如麻,只觉得难堪又别扭。
温濯那日之后也没有再与她提起这个话题,祝明决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私下问过白茸,见她不说,后来也就作罢了。
只是,每次只要她出现,气氛便会不自觉地变僵硬。白茸识趣,见温濯身体越发康健,于是后来也逐渐减少了去的次数。
晚风燥热,原本是个好夏。
不远处,传来隐隐的钟磬之声,从清珞峰方向传来,是一曲悠扬的《关雎》
她在晚风之中,慢慢独行回了家。
几分迷茫。
只觉得天地之大,不知自己的容身之所到底在何方。
……
因为玄天结界破损,局势紧张,宗内一直处于戒严模式。
最近,方才开始有条不紊派出修士前往各地除妖,宗门弥漫起紧张氛围。
只是祝明决和温濯都是医修,这种紧张的气氛,并没有蔓延到丹柏峰之上。祝明决忙忙碌碌预备着去青州开医馆的事情,因为温濯身体日好,医馆最近弥漫着一股喜意。
白茸却去得越来越少了,她实在不知道要再怎么面
对温濯,只能减少见面次数,搬回了云筑院住着。
李汀竹被宗门派去了东辰除妖,正巧顺便回去见妹妹,晁南也随他一起去了,顾寐之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云筑院经常只有白茸一人住着,倒是安静,只要尽力忽视掉不远处的水榭,络绎不绝上门道喜的的楚挽璃闺友,从里头飘出的清脆的谈笑声,偶尔夹杂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白茸也报了名想下山,如今她实在是不想再待在青岚宗,正在等着分配地点。
这一日,晚间,她正在院中练剑,却撞见顾寐之回来了。
他捏一张红笺,对她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过几日便可以下山了。”
“还有一个坏消息,便是你要去的地方是东辰州,如今被妖气腐蚀最厉害的寿楚。”
白茸完全不在乎这些,她原本便想去寿楚,轻轻点了点头,神情终于轻松起来:“谢谢师兄。”
顾寐之看向对面柳梢系着,那一匹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的红绸,回头笑道:“等你回来,他们婚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