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回来吗,大嫂为人要强,要是病的不重,是不会舍下脸皮来信让咱去接季姐的。”
她要强?冯氏暗想,柳氏若是要强,就没青州那些事了,扣住外面官娘子与她二房送的礼物,还替她去外面应酬,一桩桩,一件件,哪里要强了。
这秀才家的女儿,穷酸又不知规矩,她与她做了这些年妯娌,也算看明白了,那柳氏身上只有嘴和腰硬。
她那样的人,冯氏从前也见过,小门小户出身,骤然高嫁,到了婆家,怕被人看不起,只能端着清高的架子,来掩藏自个不如人的地方。
让她去外面应酬,她连说什麽话都不晓的,旁人与她说话,她都不知如何接茬。
并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人都和她一样,有的就不卑不亢,能弯下腰,嘴巴放软请教人,旁人也不会笑话她,越是柳氏这样,越让人瞧不上,不怕你不懂,就怕你不懂还拿架子。
教她说,人的骨气,从不在嘴上和腰上,能弯得下腰的人,也不见得没骨气。
夜色渐深,俩人就此歇下,不再说话,只等次日再商量此事,要按冯氏的意思,先派人去泉州老家看看,若柳氏真病的快不行了,接到沂州来也无妨,要是病的不重,或者压根没病……
“娘子,郎君。”半夜卢妈妈披着衣裳,手中拿着一盏油灯,站在屋外唤人,冯氏觉浅被惊醒,听出是自个奶妈的声音,让她进屋来。
卢妈妈进了屋,说道:“娘子,大房的季姐从泉州老家找来了。”
“季姐?”冯氏刚披上衣裳,不敢置信地撩开帐子,泉州离沂州不近,她怎麽敢找来的?
“是只有她来,还是连着旁人也来了?”冯氏口中的旁人,指的是柳氏。
“柳氏没一块过来,来的是季姐的亲舅母,听说娘家姓黄,如今俩人背着包袱站在院里还没地方住,娘子你看让她们住哪?”
听罢卢奶妈的话,冯氏气笑了,还没等这边去泉州接人,倒巴巴的自个过来了,难不成柳氏当真病重,季姐过来,是求她们给她娘治病的?
“她们俩人有没有说什麽话?”
“说了,季姐先问老太太老太爷,又问娘子和郎君安好,还说等明早来二房给你和郎君请安。”
“哦,她真这麽说?”
“不诳娘子,她亲口和我说的,四五年不见,这季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我都有些不敢认了。”卢婆子说道。
冯氏往帐子里看了一眼,说道:“季姐懂事了,也不亏在泉州待了这几l年,回来就好,你领着她们先在老太太院里住下,等我明日再给她安排新住处。”
卢妈妈得了她的话,把季姐和她舅母往老太太院子里领了过去,二房其实也有空屋,但冯氏才不想让她们住在二房。
次日,梁堇来吴家当差,连她都知道昨夜季姐来了沂州。
“听说,一早就去二房给娘子和郎君请安去了,还送了自个做的鞋袜衣裳,连三姑娘都得了她一对粗绸红绿汗巾,一对梅花攒心络子。”
“黄娘子私下里还给春桃姐姐,坠儿她们,一人一只香囊,料子虽然寻常,但上面绣花又绣鸟,还锁了香囊边,瞧着颇费些功夫。”
香豆这样的小丫头,不在屋里伺候,自是得不上这样的香囊,黄娘子过来给三姑娘送汗巾络子的时候,三姑娘刚起来,送罢东西后,她从匣盒里拿出三只香囊,说的话客气又亲热。
梁堇听后,只觉得二姑娘这位舅母会做人,和柳氏不一样,见面先与人送礼,不管人家心里如何想她,要了她的东西,得了好处,面上总不好说什麽赖话。
二姑娘这次回来,怕是不会再走了,年十四岁的姑娘,该说亲事了,即使不嫁人也要先寻摸着找。
元娘的婚事定在了后年初春,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