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堇见香豆想的周全,就应了下来,然后从袖子里的布袋中摸出八个铜钱给她,香豆说给多了,梁堇让她先拿着,买香粉剩下的钱再还她就是。
“二姐,你托我给你买的花线。”丰儿L光顾着说话,把这事差点忘了个干净,从怀中掏出一沓颜色花线。
原是之前她说要去外面买头油,梁堇就托她捎些花线,这花线不是她要用,而是她娘刁妈妈,今个早上还问着她这事。
梁堇找了个要回下人院的丫头,给她一块糕,托她带回她家里给她娘刁妈妈,她娘今日不当值。
没一会那丫头又回来了,说她娘没在家中,她把花线放在一个院里住的蔡婆子家里了,梁堇谢了她,没当回事,以为是她娘出去了。
她不知,其实她娘此时正在二房,二房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从屋里传出一道女孩家的哭泣声。
刁妈妈躲在卢婆子家门口,往外探出半边身子,瞅着正房的动静,她来这与秦家媳妇借花线使,谁知让她撞见娘子和相公争吵。
她借过花线来到卢婆子这,卢婆子也在家中,那俩人在屋里为了吴季姐的事拌了几句嘴,卢婆子这个奶妈不便进去。
“你瞧,娘子就是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那大房姐儿L的婚事,娘子管它作甚,她能不能嫁出去,嫁给什麽人家,和咱二房干系不大。
如今见她可怜帮了她,相公还怪罪娘子办了糊涂事,明明是自个的侄女非要找那样的人家,怎麽能怪到娘子头上来。”
卢婆子倚在门框上,和身边的刁妈妈低声说道,冯氏为吴季姐找了几个人
()家,吴季姐挑中了王家,王通判,年四十有二,官至徐州通判。
要是吴家愿意,王通判来沂州相看,谁料此事教吴相公知晓后,脸色难看的不行,在屋里和冯氏吵了起来。
屋里,冯氏坐在上首右,吴相公坐在上首左,吴季姐跪在俩人面前。
“叔父,你别怪叔母,是我想要这样的人家。”季姐哭的眼睛通红。
“你不要脸,我这个叔父还要脸……”坐在上首的吴相公一面说,一面用手抽打自个的老脸,气的身子发颤。
“我给你挑年轻有前程的举子你不要,你让你叔母替你找那半糟老头子,比你叔父我的年纪都要大,比我的都要大,季姐,你好歹是官家小娘子,为何这般贪慕虚荣,目光短浅,不爱郎君爱中年鳏夫?”
吴相公站了起来,他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稳重,甚是激动,说起话来,连体面都不要了,整个人有些癫狂。
冯氏撇了一眼他,眼中带有嫌弃。
“叔父,贪慕虚荣有错吗?谁不爱富贵,你要是不爱富贵,为何当官,为何娶家世好的叔母,王通判虽年纪大,但是个通判,家资不薄。”
以往,季姐在吴相公这个叔父面前说话从不敢这般,她抬起脸,倔强的看着他,声音并不像旁人那样声嘶力竭,而是冷静沉着。
“谁告诉你我当官是贪图富贵,我就那点俸禄,哪来的富贵可言?我娶你叔母,也不是图她家世,而是看重她的品行。”
吴相公道貌岸然地说出的这番话,连季姐都不信,只听吴相公又说,“那王通判前面正头娘子给他生的女儿L,比你还要大八岁,你若是嫁给王通判,是要让王娘子唤你娘吗?”
“唤她娘又如何,按规矩唤人就是,那王通判原先的娘子死了好多年了,娶个年轻些的填房也不足为奇,这事在汴梁甚是常见。”
季姐嫁给年轻的举子又能如何,跟着他熬出头,有良心的纳几房妾室,还拿你当大娘子敬着,没良心的磋磨死你,再娶个对他官位升迁有益处的填房。
“大娘子,你让她嫁给此人,咱吴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吴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