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
“宋妈妈,这个哥儿长相周正,又识得字,还在王相公家干过差事,你看他如何?”孙婆子两回想插手,可不是想逞强,这里面有说道。
俩人要都是宋妈妈做主赁下的,就不关她孙婆子啥事了,那俩人便是宋妈妈这边的人,这争的不仅是人,更是势力。
宋妈妈也知其中关窍,怎麽可能如她的愿,先看了此人的手,齿,走路,又挑了他的规矩,话里话外,是他不如另外一个哥儿。
孙婆子不好惹,也捡了宋妈妈相中的那个哥儿的毛病,就在俩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春桃说话了,
“两位妈妈都先听我一句,既然这两位哥儿都有不妥的地方,不如咱再挑一个,你们看,他如何?”
春桃指了指最边上的王二哥,宋妈妈和孙婆子都看了过去,只见这位哥儿,半垂着头,眼睛不似旁人那般乱看,宋妈妈道:“你先前在谁家干过?”
“回妈妈的话,小人之前在宋参军家中干过灶房跑腿的差事。”王二哥按梁堇教他的,说话的时候,弓下了腰,眼儿要一直看着自个的鞋尖。
宋妈妈点了点头,“我见你这般规矩,就猜到你是在我们这样的家里做过差的。”参军官小是小了些,但比在那些大户家中出来的要强上许多。
宋妈妈又问:“可巧了,我家与宋参军家有往来,你老实说来,那宋参军多大年纪了,家中有几l个郎君,几l个姐儿,你若是说的不对,便是在诳人,我家可不是等闲的地儿,你要是糊弄人,我教你晓得个厉害。”
春桃在吴家多年,从没听说过吴家和什麽宋参军家中有来往,她心知这是宋妈妈诈人的计,看了一眼二姐,欲拉了宋妈妈去一旁说话。
梁堇把她拦了下来,教她不用急,只听王二哥说道:“不敢拿假话诳骗妈妈,宋参军今年应该四十有五了,他家里有两位郎君,三位姐儿,其中郎君和四姐儿都是大娘子所出,三姐和五姐是偏房所出。
妈妈要是不信,尽管使人去打听,即使借给小人个胆儿,小人都不敢乱说,他家大娘子是个善心人,每逢十五,都要给尼姑舍香油钱。”
王二哥话是这样说,那宋参军去年在沂州的任期便满了,早就不知去了何地任职,宋妈妈见他说话坦荡,不似作假,且信了他的话。
“妈妈,我看就定下他吧。”春
桃道。
宋妈妈愿意卖春桃个好,再有,这个哥儿也着实能看得过去,就定下了他,孙婆子也不挑刺了,这人是春桃选的,总比是那宋妈妈选的好,俩人都肯给面儿。
梁堇松了一口气,王二哥在赁身文书上画押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好在来人是春桃,日后都是自己人,春桃少不了又提点了几l句。
王二哥奉上文书,谢了又谢,春桃教他先家去,三日后再来吴家当差,那个婆子也是如此。
这王二哥,和他爹过活,赚的银钱都是教他爹给收着,那日王二哥找他讨要钱财,想与张牙婆送礼,王老爹以为是儿子在外面认识了吃喝嫖赌的朋友,成日里果子也不卖了,隔三差五地往外去,教他挂心不下。
他今儿得闲,正在家与人做桌椅,见儿子一脸喜色地回来了,愁道:“儿啊,你要是不想卖果儿,就再寻个帮闲的活计,我听闻李大户的娘死了,他家里正是使人的时候,不如我去求了你婶子,教她给你往李家说句话。”
王老爹腰间绑着一条白麻围裙,一面说,一面去灶下给儿子端来了与他留的饭食,那饭食不过是两个炊饼,半碗炒菘菜。
“爹……”王二哥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握住了他爹的胳膊,“你可晓得知州老爷吴家?”
“知州老爷不是姓王吗,怎麽又姓了吴?”
“你每日只知帮人蒸糕,作木活,连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