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他们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专供富人使用的机场总是很智能。
奇良黑入了摆渡车的智能系统,驾着所有人往机场大厅的出口逃窜。
摆渡车的报警声响彻了整个机场,白色车身最上面一圈都闪烁着红灯,车上的小喇叭不停重复“非法入侵”四个字,两个手长脚长的执勤机器人在机场追着他们屁股后面跑,喊着什么“罚款”“违法”之类的话。
执勤机器人脚底的轮子动力十足,分分钟就追上了他们的车尾巴,四根机械臂同时出手,空中拉长了至少两倍,手指狠狠地抠住了他们的摆渡车尾巴的上面支出来的一个扶手架。
“咔嚓”——摆渡车在地上发出难听的摩擦声,不可抗拒地停了下来。
章驰一拳打上机器人的脑袋,“哐当”一声,脑袋扯着各色闪着花火的长线短线掉到了肩膀一边,机器人的手还没有将摆渡车放开。
摆渡车的扶手架上面有一个专门的卡槽,机械手就跟一个镣铐一样,手掌一握,牢牢地将摆渡车锁在了原地——这地底下不知道装了什么,机器人本身自重完全不应该托住这辆开足马力的摆渡车,他们的脚底跟地面直接连在了一体。
从大厅跑出去至少需要十分钟。
他们需要这辆车。
在机场被导弹摧毁之前。
章驰握住执勤机器人的手臂,一根接一根地掰断。
摆渡车在报警声中继续前行。
陆英一拳打掉了摆渡车的喇叭。
摆渡车安静地继续前行。
周宇:“感觉我们好像坏蛋哦。”
坏蛋们没有搭理他。
在这种时候,说的话变多了,好像时间就会被话带走一样。
争分夺秒,一分钟之后,奇良在空无一人的宽阔大厅之中终于找到了一个通外外界的出口,一个成年人手臂粗的机械金属杆横在了摆渡车面前。
奇良刹了车。
章驰走下车将金属杆掰断。
摆渡车在振聋发聩的报警声中驶出机场。
一辆没有牌照,没有加盖,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车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汇入了车流的最右侧——挨着人行道的一侧。
车不是很多
,但都开得非常的快。
没有任何执法人员跑来拦截这一辆略显可笑的明显不具备任何上路许可的小车。
他们是赛马比赛中最努力的一只蜗牛。
幸而跑道上的马不是很多,他们可以对蜗牛绕道而行。
章驰抬头观察起整座城市。
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甚至比不上垃圾岛的A区,但很明显,这里的城市道路更加的整洁,很多房子都很古老,从饱经风霜的墙皮就能够看出来。大多数建筑的色调都是灰蓝和褐色两种,卡斯的国旗就是这样的构色。在卡斯的传统中,灰蓝色代表的是幸运,褐色代表的是真诚。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记住了这样无用的介绍。
从单一的科技角度来看,这里的城市建设称得上是落后。那个专用旅游机场好像是专门为了迎合外来世界的客人摆出来的谱,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的色调,格格不入的大小,格格不入的安静。
这里很吵闹。
车流声,喇叭声,警报声。甚至还有海水翻涌的声音——宽大车道的左侧就是一望无垠的海。
黑色的海水这会儿在路灯下泛着幽暗的光。
街道上的行人都在往建筑物里跑,道路上的车都在往机场相反的方向驶离。
前方红绿灯,车流变慢了。一个目测年纪三十多岁的光头从车窗里伸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