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一起烧,厨房里白烟袅袅,一股股肉香往外冒。
可能是知道今天有大口肉吃,家里的两条狗躁动不已,摇着尾巴蹿来蹿去。
林雪霞带着傅魏去自家地里摘菜,顺便带他到处逛逛。
对于家乡的感情,林雪霞是十分复杂的,这个地方让她又爱又恨,一些人和事让她耿耿于怀,唯有田野间的风景令人觉得美好。
十一月,稻子割了,田野里堆着一把把稻草堆成的圆垛,有的小孩会在这里熏老鼠,还有拿枪打鸟的,就为了一口特殊的肉。
路上几个晒谷坪高低错落,有赶鸭子的从边上茂密的桂花树下走过,孩子们最喜欢路口的一棵大枣树,不是属于谁家的,一到时节,长满了枣子,孩子们拿着长棍打枣子,能揣多少回去,全靠自己的本事。
小时候林雪霞很喜欢看大人们拉大锯,打糍粑,晒土砖。
到了这个时节,北方已经休田,这边还能种一茬冬菜,育好的油菜苗一片青青翠绿,不少人忙碌在地里移栽。
“拿着。”林雪霞塞了几个大萝卜给傅魏,笑着用下巴努了努路边的一棵瘦巴巴的桃树,“那桃树是我种的。”
傅魏好奇道:“是吗?什么树?”
林雪霞:“一看就是桃树啊。”
“结果子吗?”
林雪霞:“……它春天开桃花。”
傅魏托腮:“我能吃到我媳妇种的桃子吗?”
林雪霞踹了他一脚:“你是明知故问。”
“带你去摘丑橘,给你挑最丑最酸的,我种的!”
林雪霞又带他去自家地里摘了几个黄橙橙的橘子,这才打道回府。
午后六个人围着吃饭,满满的一大桌肉菜,林雪霞觉得肘子腻,喜欢在肉汤里烫白菜。
张玉琴没说话,林永福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他半天开不了口,林玉霞和林月霞姐妹俩吃饭吃得香,时不时给腿边蹿来蹿去的小狗喂一块。
“小、小魏啊,你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林永福问道。
傅魏道:“我父母都是部队干部,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现在各自有各自的新家庭。我单独立户,在南边发展,已经跟家里很久没再联系过。”
“我跟雪霞结婚,我自己做主。”
“我会让雪霞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林永福“哦”了一声后,又不敢多问其他的,傅魏这样,是不想通知家里?还是跟家里的关系完全不好,没必要通知?或者所谓的干部家庭,都是他一口编造的,实际上他根本无父无母?
雪霞带回来的这个女婿,实在大有问题!不知根知底的,就是这个毛病,闹不清他嘴里说得是真是假。
隔壁村一个女娃娃,前几年据说也带了个有钱女婿回来,在外面开工厂当老板的,吹得十分有钱,谁知道结婚后,全是假的!
“有钱”——钱是借的。
“开工厂当老板”——准备开工厂。
女方跟骗子女婿结婚后,女方一众亲戚去骗子的工厂当工人,去了之后,啥工厂都没有,就是当小工,钱还发不出来。
女方一家子发现被骗了后,这个“无父无母”的女婿跑了,人跑了,找也找不到,一年就联系一回,让女方整个家庭都变成村子里的笑话。
雪霞该不会也遇上了一个骗子?
林永福看向林雪霞,满是担忧,林雪霞看向傅魏,明白他的难处,暂时也不想把他的家庭具体情况说出来。
傅魏现在跟家里的关系正是最冰点。
他不顾家里的阻挠,毅然退伍南下创业,脱离他母亲的掌控。
傅魏的母亲是将门虎女,曾经的女空军飞行员,比他爸的职位更高一点,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