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势若是破了,不知你能不能撑住我离火剑气一斩。”道子猛地抬起眉眼,悍然出声。
复眠仙尊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道子,叹了口气,“都说默舒斗法如疯似魔,其实却是滴水不漏,也不知会有多少天子和妖圣要上你的当。
每一个瞬间,都有无穷无量的怨鬼自虚空中冒出,抱着头颅,拖着手脚,敞着肚皮,毫无惧怕地冲向海水与火焰。
即便有少数恶鬼怨魂,侥幸没被真水离火卷入,却是不退半步,反而更加凶戾地扑上去。
无论元神、妖圣、天子,没有谁能容忍自家的诸多弱点和破绽被人知道得清清楚楚。
姜默舒轻轻将骨刀放在虚空之中,一抹灼灼明光却是出现在他的手上,看着锐不可当的剑锋,喟然开口,
“仙尊,看来这天地中好像没有什么绝无破绽的阵势,便是你这伤诡明幻盈缺大阵也没有例外。”
双英之争,天地三族皆闻,可惜当时天子无法下界,不然必会亲自邀那鬼母入魔。
作为生院的元神,他已是瞬间明白了刑天之主的破阵之法,根本不是破解阵势的玄妙运转,也不是以神魔道韵蛮力破开盈缺阵。
“当然可以!”姜默舒点点头,手中的南明依着心中的无明,愤然出剑。
下个瞬间,姜默舒已然将心神一分为三,宛若斩开三尸得清净,劈开三魂照肝胆,
一个念头映住神魔扬起烈烈波涛,一个念头御使南明放出灼灼离火,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向着幻阵深处,幽幽冥冥不可知的所在,决然探了过去。
“不可能,除开人皇自己,只有所有人皇认可的至信之人,才能掌控此间气运。
“默舒,你可否告诉我,你到底如何骗过了人皇气运?!”复眠仙尊再次幻出身形,盯着道子的眼睛正色开口。
南明离火剑宛如夭矫飞龙,带着炎气更透露着森寒,似有祥和佛韵更有明王杀意。
“跑?这虚幻的天地中,仙尊又能跑哪里去呢?”姜默舒笑了笑,站在原地,手中的离火剑轻轻一旋。
虚幻的天地此时已然只剩三十丈见方,道子和仙尊面对面,默默无言。
在这天地中,神通在手,倒是没那么怕了,既然自家不怕,想来对面为敌的,却是多少会有些怕,或者说,恐惧!
姜默舒眉眼一凝,心脏已是剧烈地跳动起来,不想死要想胜,斗法争胜少不得要疯魔一些,事到临头,终还是要以胜负来说话,以神通来定高下,不管何种天地,可以支配的力量才是立身行事的根本。
清脆琳琅,如冰玉击之铁寒,如灵泉冲出山涧,如岁月轻折人寿,如长生化为云烟。
这虚幻的天地,瞬间已是海晏天清。
凝聚到极致的剑气已然驱炎掣焰,在虚空中闪过一道火线,在阴沉沉的天地中好似一抹惊鸿,炫目耀眼,须臾间已是再度向生院元神斩了过去。
“恨啊,乱世人命不如狗,共饮这杯毒酒同赴黄泉,免得受那羞辱……”
无数岁月无量众生积累的怨恨,仿佛永远难以照亮的黑暗,好似沉重无比的枷锁,一层层覆盖在水火太极之上,水火阴阳的融洽已然受了影响,仿佛泾渭分明中被添了一抹灰色浓重,又似无量万古长恸,要扰得天地同悲难相容。
“你并没有看破幻阵,气运之道也不擅长,怎么可能骗过人皇气运从而破了幻阵?”复眠仙尊皱着眉头,有些怅然。
嗤!
幻身已然被斩了个粉碎,焚了个干净。
怨鬼微微躬身,旋即宛若一抹云烟消散在了原地。
剑气如掣火真龙,磅礴沛然,纵横在虚幻的天地中,所过之处但有所拦,尽化齑粉青烟。
遭了,刑天之主生出疯魔斗性,眼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