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仍旧在手心啐了口唾沫,抡起了镐头。
才没多大功夫,他就累的满头是汗。
赵传薪取出照相机,“咔嚓”给他拍了一张,留作纪念。
詹天佑拄着镐把气喘吁吁:“炭工啊,这,这干活是真累人……”
“瞎说什么大实话。”赵传薪乐呵呵的看着。
詹天佑脸色苍白:“不如,不如你我兄弟,一起,一起动手吧……”
“好!”
赵传薪拿精灵刻刀松土,詹天佑刨,赵传薪收土。
两人配合,进度飞快。
因为工程进度太快,詹天佑干的很尽兴,咬紧了牙关死死支撑,即便他都快累虚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镐头下去,前头露出了一丝天光。
詹天佑大喜:“通了,我挖通了……”
赵传薪夺过他手里的镐头,发现上面沾着血迹。
他赶忙在詹天佑的衬衫上蹭了蹭,那是詹天佑手磨起了水泡,又被磨破后留下的血水混合组织液。
詹天佑喘着粗气,已经顾不上脏不脏了,这时才感觉到手掌钻心的疼。
但此时内心全是满足的喜悦,疼痛感也就淡化了。
赵传薪三下五除二,将口子扩大,借着山的坡度,土块滚落,待能钻出一人的宽度率先出去。
将詹天佑也拉了出来后,赵传薪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詹天佑回头看了看说:“真是不可置信,靠我们两人,耗时两天竟然就打通了八达岭隧道。”
赵传薪点点头,仰天长叹:“是啊,如果说这算是一点点成就的话,那么,这成就全靠我自己。”
詹天佑:“……”
两人都是灰头土脸,饥肠辘辘。
赵传薪拍打身上的浮灰,往回走去。
等两人回到工棚,赵传薪发现这里多了二十余骑,工人们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而巴雅尔孛额已经被拿住。
看装扮,这些人应当是清军士兵。
既然是兵,詹天佑就没多少担心,他上前皱眉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工人哭丧着脸说:“我等早上听见的不是地龙翻身,是骑兵过路……”
詹天佑哭笑不得。
这时候,一个长髯汉子上前拱手:“詹总办,我乃包头镇文衙门巡检周雍熙,前来追缉要犯。”
然后一指詹天佑身后的赵传薪:“就是他!此人一路烧杀劫掠,连害二十余洋人传教士性命,强抢金银合计1420两,快枪不计,实乃罪大恶极!”
詹天佑自然知道赵传薪事迹。
赵传薪属npc,谁靠近他准有事。
詹天佑有些无奈,他说:“都是误会……”
周雍熙看着赵传薪冷笑:“传闻此人身高体壮,擅用一把苗刀,且违背祖宗律法妄自剃发……苗刀我已缴获,他还有何话要说?孙庆塘孙总兵的追捕令在此,还请詹总办过目。”
詹天佑根本不用看,是真的……
他想了想,自己多说话,屁股就歪了。
要说帮周雍熙,首先得命硬才能活过今天,其次他也没兵啊。
索性,他往旁边一让。
那意思很明显,你们爱咋地就咋地。
因为他知道赵传薪的本事。
却在此时,一个皮肤干枯,手指头皲裂的老汉开口:“詹总办,无论如何,我是无辜的,我只是个石匠,来刻碑,便被抓了起来。”
颜德庆站出来说:“眷诚,我跟这位周巡检说了此人来刻‘炭工碑’,可他不肯听,说一切可疑人员都要管制起来。”
肩膀上搭着法兰绒衬衫的赵传薪,一手插兜正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