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薛留住就不同意,陈飞说分他更得反对了。
“你一个社员,装的跟真的似的,你以为这是你卖蘑菇,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事了?”
陈飞直接怼回去,“薛大队长,我是一个普通社员,但是就有人专门请我来说几句,就问你气不气?”
把薛留住气的,脸色由黑变紫,俨然是猪肝色,而且是煮熟的那种,黑紫黑紫的。
如果不是怕打不过,他肯定要冲过去跟陈飞拼命。
“照我说,陈飞说的没错,就按陈飞说的办。”
宋红军慢吞吞的开口,但却是明显的支持陈飞。
几个生产队长也被陈飞说的心悦诚服,纷纷表示支持。
宋红军一锤定音,大手一挥。
“分地!”
薛留住铁青着脸,“书记,你可想好了,一旦分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宋红军沉默片刻说道:“你可以不参与,出了事与你无关。”
陈飞在旁边插了句嘴,“不参与视为自动放弃分地,你家可以不要!另外,如果有人举报,默认就是你!”
他就是要挤兑薛留住,让他愤怒,最好是失去理智,这样就会漏出马脚。
那样,他的机会就来了。
“你!”
薛留住快成变色龙了,一张脸一会儿一个颜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但他看看四周,发现许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知道自己无力回天。
甚至有人去举报的话,第一个就会想到他。
弄不好就把全村都得罪了。
思来想去,最终冷着脸说了一句。
“分!”
“我也是西岭村的一员,凭什么不分?”
一转脸,眼里的恨意比涧山水库的水还要深,牙齿都咬出了声音。
陈飞,你害得我妻离子散,这个仇我记下了,别让我逮住机会!
薛留住想弄死陈飞,陈飞同样想弄死他,不过随便整人那个时代已经过去,想整死一个人可不容易。
双方都是猎人,也都是对方眼中的猎物,就看谁棋高一着了。
就这样,时隔多年,西岭村开始了新一轮分地行动。
与当初大张旗鼓的打土豪不一样,这次各个村都是悄咪咪的进行。
很多人都知道,但就是不说。
至于各队之间怎么分,很简单。
抓阄。
抓到哪一块,就分哪一块。
地好不好,全看运气。
当然,地不好的,适当给予补偿。
比如石头柯拉就适当多分点,一亩一,一亩二顶一亩。
大家都没有意见。
接下来几天,全村就开始忙碌起来。
当然,秋收本来就忙,加上分地就更忙了。
不过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农民辛辛苦苦盼个啥?
不就是有自己的地,能吃饱穿暖么?
不得不说,那个时代的人,思想是真单纯。
不像前世,钱越挣越多,人心却越来越复杂。
有的人甚至为了钱,六亲不认。
陈三凤的户口也迁回来了,加上柳叶儿,陈飞家现在一家六口。
正常分的话,陈飞家能分一亩八分地。
如果是种粮食的话,基本上够吃了。
然而,陈飞根本没想过种地。
种地是最苦的,累死累活一年就是落个温饱,想发家致富根本不可能。
当陈凤和他说起这事,陈飞当场就否了。
“姐,咱家有钱,想吃什么随便买,没必要去种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