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巧仙在一旁也觉得蹊跷。
两个小婢女明显是来叫人过去参加仪式的,可手中的东西似乎并不是给未来新夫人的。
“你们两个手上的东西......既要背人,又故意拿过来,是欺负你们未来的主子年纪小不成?打这种算盘,是谁教的?”
詹巧仙到底是家境殷实,从小就被下人伺候惯了的,面对两个小婢女的伎俩,一改往日的和顺,毫不留情的揭穿。
那两个小婢女根本没有料到这么直接,学的应对台词,完全都乱了,神色慌张,转身竟然想走。
江斩月此刻也反应过来,阿姊这么疾言厉色是有原因的,立刻起身,挡住两个小婢女的去路。
“上一个给我使绊子的婢女,已经被发落了,你们两个觉得我在我舅父家想要弄死两个婢女难吗?”
“啊,女公子也不必张口闭口就是弄死我们的话,我们原本也不是这院子的,只是今日喜事,才被调遣了过来。”
这婢女说话趾高气昂,一副比主子还要高贵的神态。
“你手上东西,明显就是带过来,故意让我看的。你装的不像,也不知道你们主子怎么找上你们这两个蠢货的。”
江斩月无心和下人计较,也知是故意有人针对她。
你要玩我,但我要你一起出来玩,而不是躲在背后,暗中使坏。
她手指轻轻划过托盘上的锦帕,捏住一角,哗啦一下掀开,谁知里面竟然只摆着两只竹简,再无他物。
将那竹简拿起,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人名、生辰、方位等关于一位陌生女子的信息。
又拿起另外一根竹简,上面同样写着樊子渊的信息。
“这是何意?”
江斩月面色阴冷,眉眼间染了些怒气,开口的同时又伸手拽下另外一个托盘上的锦帕。
竟是一套纯金的头面首饰,做工精巧别致,又不失隆重华贵。
“你们既不是这院子里原本的家生奴才,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会由你们保管?”
两个小婢女本以为江斩月会对首饰感兴趣,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新嫁娘的规制,就应该是她的。
可万万没想到,外界传说嚣张跋扈的江家女娘却是个很聪明的。
一语竟然道破这一层利害关系,直接将刻意之处毫不犹豫的找了出来。
“我们虽说不是这院子的,但也是樊家的下人,自幼便跟公子伺候前后,无一不尽心的,这几年主君一家在晋昌郡置办了房屋田地,我们便跟着公子一同去了,这几日才跟着回来的。”
“哦,即是如此,你们走吧!”
江斩月突然改变了主意,故意放她们走,直接不追究了。
两个婢女一愣,方才如此挑衅的话,和这明显至极的首饰物品,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这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婢女,眼珠子转了又转:“既然如此,我们也各自去忙了,毕竟手里这副头面价格不菲,若弄坏了,那边也不好交代。”
江斩月不是没听出来这小婢女的含糊其辞,故意提及那边没法交代,是想引得她抓住询问一番,又或者直接发难,这新嫁娘的规制首饰,竟然拿不是给她的,难道另有其人吗?
“你们端着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哪里回去,告诉贿赂你们的那位主子,我阿母姓樊,这樊家就是我家,有人想造势,也要看樊家主君和当家主母瞧不瞧得上她。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一样都不能少,别做那见不得光的老鼠,下三滥的手段不长久。”
说罢,江斩月一甩手,云丝一样的波光锦缎长袖就背在了身后,一副逍遥自在的走了。
詹巧仙急急的跟在后面,转过一道长廊,见四下无人,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