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中,错落有致的耸立着书柜,满满的书籍堆砌的视线受阻。
江斩月衣裙湿透,可也没有机会去取干净的衣裙。
不过藏书阁四周有窗,且是上悬窗,外面看不见里面,但光又能透进来。
江斩月先是最外层的直裾脱下,这一路跑过来,水分滴的差不多,又在手里扭了扭,拿起一旁的撑窗杆架在两边的书柜上,一个晾衣架就做好了。
那直裾是上乘的纱线制成,轻薄且容易晒干。
拉来挂满杆子,窗口刚好一阵风吹了进来,江斩月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真是难不倒我这个小机灵。
急着脱下鞋袜,也挂到了窗边。
这藏书阁虽说是许久曾有人进入,但在奴婢们深知樊子渊的重视程度,每日也兢兢业业的打扫。
地上木质的底板,清爽干净,被太阳晒过后,竟然有一丝丝暖意。
江斩月赤着足走在上面,一缕缕的阳光的照射下,脚上的皮肤竟然显得晶莹剔透,白嫩光滑。
正沉浸在这美好当中,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微不可察的书简声响。
脚下的动作连忙停住,再仔细听,又一声书简的声响,从最里面的书架后传来。
“谁?出来!”
江斩月此刻拉过刚刚晒半干的直裾套在身上,顺手抄起撑窗杆,脚步轻移,一步步的往里面走去。
转过书架,一道刺眼的光线竟然照着一抹谪仙般的身影,月白的儒衫公子倚窗而坐,手中的书简轻轻的转动。
双眸微闭,弧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
闻声轻轻抬眼,一双桃花的双眸隐忍心境纷乱。
“白朗行,你敢偷看我!”
江斩月一眼便认出此人,手中的杆子狠狠的敲在地上。
“分明是你扰我清梦,却诬陷我偷看。”
白朗行合起手掌上的书卷,起身直直的走了过来。
江斩月的手腕隐约疼楚,想起之前在鸣沙寺中的一幕,下意识的将手腕背到身后。
白朗行以为她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立刻来了兴致,面对面而立间,眼神对视,俯身贴近,伸手环过她的身体,将背在身后的手臂拉了出来。
江斩月一直都有一个疑惑,这读书的人怎么力气那么大,以自己的身量,是完全不可挣脱的。
白朗行低头去看,那只素白的玉手却是掌心空空。
不甘心间,又伸手拉起她一节衣袖,露出手腕,寻找可疑。
江斩月的手臂被露在外面,下意识的一缩,手腕却禁锢在他的手掌之内。
“疼!”
一声惊呼,白朗行一滞,以为自己力道过大。
连忙去查看手掌心中的那一节手臂。
却看见一圈乌青,已是旧伤。
脑中已经想到了当日在鸣沙寺中自己的举动,这分明就是自己伤了她。
眼中不免一丝歉意,满脸的愧疚。
“我竟不知那日如此用力。”
“放开我!”江斩月满脸的怒意,愤怒的低吼。
“红绳呢?”
“早扔了!”迎着他的怒意,江斩月的脸上满是得意。
“无妨,我再给你戴一根便是!”
“白朗行,你怕是忘了今日你是宾客,来参加的是我的喜宴,我即将嫁做人妇,你给我放尊重点!”
“你嫁不成!”白朗行剑眉微蹙,阴寒至极的开口。
“此话何意?”江斩月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
“我以为江家女娘何等聪明,可没想到如此愚笨。”
“之前来唤我的两个婢女,是你安排的人?”
白朗行脸上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