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如坐针毡,一旁恭维的顺应。
江斩月看着弦一一项一项的交代,几乎是命令,无法撤销,眼下必须赶紧制止,不然再说出一百条,也是合理。
“呃,弦一将军,那日多谢你仗义相救,仙仙阿姊说,想要登门道谢,可又怕叨扰,正好,今日你来了,我这就去请她出来。”
“哦?仙仙女公子已经可以下床了?”
这一句寻常的关心,江家人却听的心中一寒。
詹巧仙回来就病了,整日里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就在内院养着,外人是不知的。
弦一一个城关的将军,怎知内宅之事?
而后,又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家中三位女官。
可不是么,这就是那个活阎王送来的啊!以辅助之名,行窥探之事。
“呃,好在仙仙也可以下地走动,要道谢也是请到前厅来,后院始终不便。”江振财摸了摸胸前的金豆子,觉得自己说的很在理。
“阿父,还是请弦一将军去偏厦吧,这会儿那里无人,阿姊走的也近些。”
“那能有多近?”
江振财没有明白女儿的意思,好在樊玉伸出胳膊肘推了推自家主君,示意他先听女儿的。
弦一自然乐的高兴,如果在这正厅,正经未婚男女会客,可是要长辈在场,这下人们都看着呢。
可若要去了抱厦,一是为的正经事,二是那里江斩月从不允许下人们踏入,就连洒扫之事也是和着心腹亲力亲为。
弦一立于案前,单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玩拨着算盘。
詹巧仙一进来,便看到那斜射进来的光线正照在弦一的背脊上,更显得魁梧壮硕。
“弦一将军!”詹巧仙未等人回头,就深施一礼。
弦一怎不知有人进来,作为一个常年征战的先锋选手,他早就练就耳听八方的好本事。
而且脚步如此之轻,端庄持重,不是詹巧仙还能是那江斩月不成。
“啊,仙仙女公子不必多礼。身体还未痊愈,情有可原。”
弦一转过身来,看见詹巧仙一副病如枯槁的模样,眉心微皱。
“女公子......”
“弦一将军,可以叫我仙仙,您是救过我们全家命的人。”
“好,仙仙,可有什么困难,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詹家如今幸存我们姐弟,已经是万幸,仙仙不敢再奢望什么,只想着把詹家的营生维持下去,待到阿弟再长几岁,便交于他管理。”
“也好,可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担得起整个詹家的产业,不仅劳神,还多有不便。”
“我从前也是这样想的,可詹家世代为商,不能毁在我们姐弟手上。好在糯糯机警聪慧,那些往来的账目事项竟被她料理的清楚。”
詹巧仙强装镇定,可双眸中依旧掩饰不住的无力与凄苦。
“所以,我今日送来十人的暗卫队,任凭差遣。”
“十人?都是男人?”
“这有何不妥?都是霍将军的内卫,武功高强,且办事麻利。”
“可......可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娘,如何自处。”
“这......”
二人的对话陷入了僵局,一个都没有错。
弦一以为保命要紧,这乱世之中,什么都可能发生。
詹巧仙认为,只要她不出门,舅父一家好歹是亭长,不会有什么歹人敢直接冲进来行凶。
在门口停了半天的江斩月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一把推门而入。
“呃,我插句嘴,你们两个的目的都是一个方向,只是用错了力。阿姊想振兴詹家,弦一将军想要阿姊安全。其实远景大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