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怀里躺着更舒服些。
琇莹举着这根竹筒子,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晶亮,他的声音软呼呼的,"我知道阿兄最爱我。我来告诉你里面我放了什么。"
琇莹眨巴着眼,把自己的经历去掉比较危险的部分,悉数告知了他。
阿政嗅闻到了琇莹的心虚,但他此刻并未发作。
毕竟幼弟此刻撒着娇,显得又乖又娇,他被甜得心里塞了蜜一样。
而且等一会,琇莹会说更多,他才能猜到琇莹的心虚来源于哪。
他支着额,琇莹在他腿上说着话。
他竟然忽的想早上那燕太子丹见他一脸乖巧便觉得他心无城府,那见了琇莹岂不是更加欢喜。
好好的与幼弟说着话,忽然想到那个蠢货真令人不爽,那个人趾高气使的态度和无知还好为人师的姿态都让他在下午时想将他脑袋扣进土里,看能不能滴下水来。
"阿兄,"琇莹见他眸中突然带着凶气,有点疑惑,于是出声询问。
阿政示意他坐起,将他的黄发顺到脑后盘了起来,"所以这些东西是你埋着身子顶着太阳,去每一个墙角抠来的?"
琇莹如同被捏了后颈的猫崽儿,身后瞬间变得危险的气息让他寒毛竖起。
阿政轻松拿捏住炸毛的弟弟,他捏了捏琇莹的小脸,笑得意味深长,他原本就慢悠悠地腔调现在更慢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那阿兄猜猜琇莹还做了啥,那里面装的树白絮也是自己不怕晒在白杨树下捡的,也不怕自己脸肿。
他接着道,唇边弧度不变。"然后混着晒干的艾草和这个莫名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一起点了火,塞在了竹筒里。见没有火漏出来,还不怕死的去探看几次。生怕自己今日死不了!"
琇莹舔了一下嘴唇,讪讪地顶着兄长这样的目光,扯了扯他的衣角,撒娇道,"我错了,兄兄。"
阿政到底没有舍得打他,他只是仔细的查看,来回扫视,没有放过琇莹的一寸皮肤。
"以后,还瞒着我吗?"
琇莹低头,"不了,我只是怕兄长担心。"他有点委屈,"因为那个火石不好用,我才想着做这个点火的。"然后发明的快乐就来了,他一发不可收拾。
阿政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想法,"这个很好,但不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继续。还有下次,不准期瞒着我。"他不喜欢琇莹瞒着他。
阿政不会教琇莹,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认为自己天下事无不可做,那也不能禁着琇莹。
但是此事确是危险,不然琇莹不可能瞒着他。
所以他看着琇莹,确保他安全就行了。
琇莹乖乖垂下了头应是,此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
阿政见他模样也沉默着,不知道如何说。最后只是道了一句,"先睡觉吧。"
然后他撩开帘子就看到了床上半化的大冰盆,甚至很快就要向外渗水了。
"琇莹!"他高声叫道,只觉气血上涌,端不住往日的风姿。
他绷着脸将冰盆端下来,不理会旁边黏答答的琇莹。
然后径自坐在床边合目平息怒火,琇莹见状立马乖觉的敛眉跪在他腿边。
二人沉默着,直到冰盆水又化了一些,琇莹嫌热得慌,偷偷摸摸地往里加硝石,让周围又凉爽起来。
阿政终于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无奈道,"起来吧。谁惯的你。"(你惯的呗)
他翻身上床,然后又回头警告正上床的琇莹道,"不准抱着你的破盆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