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觉寺在离玉京最近的城池瞾京,有一座分寺,这里的香火跟玉京的主寺一样旺盛,也是萧绯打听到的,诸多富商不情愿捐功德的地方。
他快马加鞭赶去瞾京,一来一回加上查案要耗上十天,能赶上登基典礼就算不错了。
可能回来时,皇兄已经和裴酌摊牌,甚至因情闹翻。
“真让人不放心。”萧绯摇摇头,他离开之前,要替皇兄说说好话。
萧绯熟门熟路地翻进裴酌的院子,带了一壶酒和一只烧鸡。
正巧,李二给裴酌送饭,从一开始的沉默寡言侍卫,变成裴酌的得力助手,学习了许多新鲜知识,将来不当侍卫了,说不定还能当夫子,从未想过的可能。
萧绯定睛一看,裴酌的桌上有他都吃不到的樱桃,眼神顿时复杂。
“皇兄对你……”
裴酌怕极了萧绯提及他哥,口无遮拦,打断道:“三人成虎,沁王要慎言。”
萧绯传谣能力太强了。
萧绯“咳咳”两声,既然皇嫂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他作为弟弟要好好表现,遂换了一副深沉的嗓音:“我查到金塔教跟瞾京大觉寺有关,即将启程去查案。”
裴酌也怕金塔教接壳转生死灰复燃,“能说吗?”
萧绯描述了富商的异样。
“我此行打算审一审那些富商,干脆都抓起来好了。”
裴酌:“要审,但不能直接抓。你持户部令,在瞾京开一个‘官商座谈会’,先将他们召集起来,然后逐个困在小房间里密谈。”
萧绯豁然开朗:“就按你说的办。”
三日后,瞾京。
萧绯大爷似的坐在树荫下的太师椅里,他的手下在小房间里挨个诈富商。
阿肆生的一副阴狠的相貌,他面前是一个肥胖的富商,他拍了一下桌子:“大觉寺和金塔教勾结造反,你往大觉寺捐那么大笔银子,是不是用来给他们招兵买马?”
“没有!我是本分生意人,绝对没有造反。”
“对了,乔老爷是粮商,是不是你为反贼提供粮草?”
乔老爷一个劲儿说没有,但是问他为何一边捐功德,一边私下里跟下人辱骂大觉寺,他又不说了。
一名侍卫匆匆进来:“阿肆大人,卖绸缎的那个招了。”
阿肆冷笑一声:“好,先招的戴罪立功,后招的我家主子会把你的罪行一一写下,张贴在官府衙门外。”
乔老爷一想到他的把柄被张贴在官府外,急得舌头冒火,他道:“我说,我说,但能不能人少一些。”
阿肆让其他人出去,坐下来,道:“你慢慢说,如果是被设计陷害,沁王会为你做主。”
乔老爷涨红了脸:“半年多前,我随友人来大觉寺赏枫,突然闻到一股药味,原来是一小童在树下熬药,说这药气能驱寒,我闻着果然足底发热。跟我一道做生意的张家老爷,他的新夫人手脚寒,也在此处停留。”
“然后,我听到一阵蝉鸣,突然身体不对劲,嫂夫人也是……”
他不慎中招犯错,被大觉寺僧人当众发现,说他淫|乱寺庙,要报官。
乔老爷和张老爷生意关系密切,一旦散伙两败俱伤,张夫人害怕得瑟瑟发抖,说不能报官,乔老爷只好捐五百两银子当封口费。
“怎知这毒没完没了,同样的烟气,还分阴阳,中毒之人必须阴阳调和三次,方能清毒。”
自然,每次都要付封口费。
阿肆冷然道:“每次?你不能找个没人知道的地儿悄悄解毒?”
乔老爷苦涩道:“他们说,要配合那一阵蝉鸣引毒才可以。”
阿肆:“若是你没有说假话,此事天知地知,沁王绝不会往外传,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