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陶富顺。
几人也有些沉默。
陆元正握住了庚兰的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要彼此都在,到底是能撑得住的。
起初到了农场的时候,虽然日子清苦不好过,但大家都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农场又都是下放人员,有些甚至拐着弯的还能有点关系。
大家互帮互助,互相鼓励。
到底是能撑过去的。
只是后来,他们被分配到了陶富顺那边,日子就没怎么好过了。
辛苦一点是其次。
问题是很多事情得不到公平解决,无论是跟谁有问题,被处罚的肯定是他们几个,大家都不是傻子,哪里能感受不到这种恶意。
一旦有了这种不公平的现象。
就连其他的下放人员,都会有点歪心思,大家都想要偷懒,原本待遇是平等的,那只能自己做自己的,可突然有了几个比自己更底层的,自然想法就会变了。
明里暗里的会排挤。
吃饭只能最后吃,别人吃的是水泡点饭,他们甚至饭都没有几粒。
住的那个房间,还时不时的有东西会丢。
先前霍政轩送来的东西,他们都偷偷藏了起来,但昨晚上回去的时候,竟然发现竟然还被偷了一些。
谁偷的,他们心里有数。
但却没有办法。
上面的人不管,真要找人了,可能处置的还是他们。
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今天更是过分。
阮瑶过来非要让庚兰帮她做事。
可庚兰本就是大病初愈的身体,就算是干自己的活,都有点吃不消,更何况是干别人的那份了。
陆元正说起来就心疼不已,“我都和那女同志说了,要不我来帮忙,但那女同志不愿意,非要小兰做,我忍不住说了她几句,她竟然直接和我吵了起来,毫无道理可言,钟大哥也帮着我们说话,结果就是叫来了那个陶富顺来,把我们打了一顿。”
想想这日子,可真够憋屈的。
他们都是文化人,曾经全都是在自己的圈子里发光发亮的存在,多少人想要跟她们见一面,都得托关系。
日子不说多富裕,但是地位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要真是这么下去。
他们真的想死的心也有了。
说到这。
陆元正看向了阮娇娇,眼底里的感激无法言语,“阮同志,我知道你是看不下去这些,所以才帮了我们,你是个善良的人,这一份情我记着,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才难得……”
说真的。
他都想给阮娇娇跪下了。
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管这档子闲事,有几个人能做到的?
阮娇娇自然是受不住这些,赶紧去扶起要跪下的陆元正,道:“陆叔叔,你这话说得我实在是羞愧,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善良。”
她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目的还没有那么纯粹,帮助他们几个,是因为在梦里的时候,自己被平反了的下放人员帮助过,要不是那些大佬,自己没法脱离困境,恐怕在梦里一辈子都要在乡下磋磨。
阮娇娇至今都还记得,那一段下乡日子是如何的。
她被设计嫁给了前夫,等十年过去了,知青们一个个地都想办法回了城,阮娇娇寄回家的信,全都被婆家人给截下了,就为了防止她逃跑。
前夫甚至把她绑起来过,把她关在小黑屋里,想要让她有孩子,这样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回去城里。
那样的生活暗无天日。
阮娇娇想过轻生,后来是曾经平反的大佬回来了,没有见到她,就去找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