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死丫头啊,看着她弟弟去死,家里的爹娘也不要了,没良心啊。”
“你们学校还收这样的学生?这种连父母都不管的学生?”
刘母负责卖惨,另外几个刘家人则在旁边颠倒黑白。
一会儿说刘长清不孝顺,一会儿说家里供她读书多辛苦。
现在又是上下课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刘长清的事情只有宿舍和辅导员以及几个老师知道。
被刘家人这么一说,还真有人相信了刘家人的话。
毕竟刘母那个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凄惨可怜。
“长清。”段嘉嘉担心地看着气到浑身发抖的刘长清。
三月份的沪市还带着凉意,饶是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厚夹克,刘长清也觉得浑身上下彻骨的冷。
“我没事。”刘长清摇头,把手里的课本交给段嘉嘉:“嘉嘉,麻烦你帮我送到寝室去。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不出面,他们不会走的。”
刘长清说完,转身下楼。
段嘉嘉怕她出事,连忙捧着书追上去。
“天打雷劈!这种不孝顺的人要五雷轰顶!”刘长清的大伯大声嚷嚷。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走这一趟。
可谁让刘家收了人家十万块钱,钱还早早花出去了。
要是不把刘长清带回去,十万块钱人家就要找刘家要。刘长清的大伯都被骚扰过。
他要是不来,万一那群人找到他头上要钱怎么办?
“可怜啊!碰到这样的女儿,家里掏空了供她读书,现在家里出事跑得比谁都快……”
“我不跑,就要被你们绑着嫁人,我为什么不跑?”
刘长清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那几个刘家人。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面孔,现在看起来却是无比陌生。
见到刘长清,刘家人果然要上前抓住她。
段嘉嘉快步赶到,连声喝道:“你们敢在学校里动手试试!我已经联系了学校保卫科的老师,他们很快就过来了。”
刚才还一脸痛心捶胸顿足的刘母恶狠狠地瞪着段嘉嘉:“我们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长清是我室友,这里也是我学校。你们要在学校施展暴力活动,怎么跟我没关系?”
段嘉嘉挡在刘长清前面,警惕地盯着刘家人。
大概是段嘉嘉的警告有用,刘家人也忌惮赋旦这边的老师。
只有刘母,上前拉着刘长清不停地捶打:“你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家都快被逼死了!十万啊!把我卖了都卖不到那么多钱,你就忍心看着我跟你爹一把年纪还要被人这么折腾吗?”
不明所以的围观路人没有贸然开口,但看着刘长清的眼神着实不算多好。
“我逼的?”刘长清没有还手,只任由自己被刘母拉扯得东倒西歪,面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难道不是你的宝贝儿子逼的吗?不是他在外面惹是生非,把人弄伤了,家里需要赔十万块钱吗?你们舍不得拿给他结婚的钱出来,也舍不得你们的棺材本,倒是舍得把我推出去,让我嫁给别人,收十万块钱的彩礼。”
刘长清抿着唇,一字一句道:“说供我读书掏空了家里?你们怎么说得出口的?小时候是奶奶看我可怜,但又要我去照顾大伯家的茜茜,这才松口让我上学。我用的是茜茜不要的本子和铅笔,别人不要的草稿纸我都舍不得丢,拿来自己接着用。高中的时候你们就不想让我读书,是我初中老师废了力气,这才让我上了高中。”
“高考的时候你们也不愿意让我参加,想让我拿了高中毕业证就嫁人。是我高中的老师拉着校领导和教育局的人过来,这才吓得你们不敢不让我参加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