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来报:“陛下,范大人有消息传回来了。”范勇不久前跟随吐蕃的使者返回吐蕃,照时间来算,此刻应当早已经抵达吐蕃了。
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官奔进御书房,跪禀道:“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传令官应诺一声,站了起来。抱拳道:“属下奉范大人命令赶回来向陛下回报情况。范大人担心消息泄露,因此没有写书信,只让属下带来了口信。”随即道:“协议已经签订,吐蕃皇帝已经正式宣布去除皇帝尊号,改成吐蕃王,吐蕃方面已经派出使团携带相关国书在来汴梁的路上了。范大人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行事了,目前吐蕃都城逻些已经是谣言四起,根据范大人的观察,吐蕃国王已经因为这些谣言而寝食难安了,而吐蕃的王叔松干也是疑虑重重颇为不安。”
陈枭微微一笑,“开局很好啊!我们还要加一把火!”
传令官又道:“陛下,有件事情,范大人令属下一定要告知陛下。是关于颜姬娘娘的。”
陈枭一愣,皱眉道:“不会颜姬擅自进入吐蕃了吧?”
传令官道:“正是如此。”
陈枭大为恼火,没好气地道:“谁叫她进吐蕃的?我只是让她呆在成都好就近指挥华胥的行动,她怎么擅自进入了吐
蕃?”原来颜姬根本就不是去了洛阳,去洛阳,只是对外的说法,其实颜姬是秘密去了成都,目的自然是针对吐蕃的。
传令官道:“娘娘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她亲自在吐蕃国内指挥,效果会更好一些!”陈枭又是恼火又是担心,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视线转到逻些城。逻些,便是现在的拉萨,在中世纪,是吐蕃的都城
一群闲人坐在酒馆里喝酒闲聊。一个年轻粗壮的男子愤愤不平地道:“松干是我们吐蕃的罪人,他把我们吐蕃给出卖了!应该将他处死!”旁边一个瘦高男子也是气愤地道:“难怪他与燕云签署了那样屈辱的条约,原来是想借燕云的力量夺得吐蕃的皇位!”先前说话的那男子叫嚣道:“我们应该去向大人们进言,决不可同意这样的条款,我们要与燕云血战到底!”众人纷纷附和,邻桌的客人们也都附和起来,一时之间可谓群情激愤啊。众人纷纷离座,离开了酒馆,他们要去向他们各自的大人进言。
这里顺便说明一下吐蕃的体制。吐蕃国内,很少有真正意义的自由百姓,土地和人口都属于各个贵族,而隶属于某个贵族的百姓,则称呼自己的主人为大人。也就是说,这家小酒馆里群情激愤的人群都是各个贵族手下的奴仆。
松干来到皇宫大殿,见皇帝高坐上首,众大臣分列左右,人人神情不善,心头不由得一惊。朝皇帝拜道:“见过陛下!不知陛下相召有何示下?”
皇帝开言道:“我这些天思来想去,觉得燕云的要求太过苛刻,如此一来,我们大吐蕃便永远只能做燕云的附庸了!”
松干听出皇帝有反悔的意思,大吃一惊,急声道:“陛下
,如果我们反悔了,必然惹来燕云的怒火!以目前双方的情况,一旦开战,我们必败无疑啊!那时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点尊严了,还有我们所有的土地,我们所有的财富,和我们的性命!”
平西大将军松赫没好气地道:“大人也太耸人听闻了!燕云虽强,可是我们大吐蕃有天神庇护,燕云人进得了青唐,却进不了逻些!我们完全可以抵挡住他们的攻势!何必付出那么巨大的的代价祈求一个屈辱的和平!”
松干没好气地道:“燕云在青唐和青海已经在训练一支适应在我们吐蕃高地做战的精锐。再者,我们吐蕃虽然接近天神,有天神庇护,可是敌人若只是沿山川峡谷进军并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那些以为可以抵挡住燕云军的论调,实在是荒谬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