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认认真真地答。再幼稚可笑的问题,他都没有敷衍过。
皎皎提笔的手忽然顿住。
岁月流转,此刻她在越王宫的这一处屋子里,像多年前那样偏头去看身侧不远处的塌上。
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皎皎收回视线,想:他的确是位非常好的先生。现在更是位非常好的国相。等学堂在燕国各地办起来,他更是要成为千万人心中最好的先生,千万人心中最好的国相。
正如当年能够护得住祈水郡一样,他现在也把偌大一个燕国保护得很好。生活在他羽翼下的人都是幸福的。
久久注视着桌上的纸,皎皎想到一点:她希望越鲥和越国强大起来,是希望越人能够抵御得住殷人的进攻。可若越人真的强大起来,燕地又会如何?
二公子在燕地会受到影响么?
当真是一笔糊涂账。
皎皎放下笔,把两张纸收起来。
她坐在书桌前,先是长长叹出口气,发了会儿呆后,继而又笑了出来。
是笑自己杞人忧天:二公子可比她聪明太多。
越鲥今日没有在藏书阁看到她,来找她时看到这两张纸,扫了一眼后笑:“皎皎,原来你希望我成为一个明君。”
他念着纸上的内容:“要知人善用,要励精图治,要呵护百姓……”他看了一半后忍不住和她开玩笑:“皎皎,你要累死我。”
皎皎被他笑得有些脸红。
她夺回纸,瞪越鲥一眼:“我还没写完,你做什么笑我。”想到自己写了一整日的字居然还要被越鲥笑,她有些不高兴:“更何况我这是为了谁啊……谁都可以笑我,只有你不可以。”
越鲥眼眸很亮。
他双手撑在书桌上,俯身看她:“皎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你是希望我好对不对?”
又是这种眼神。太炙热了。
皎皎抿唇,偏过头不看他。
越鲥不在意,他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你别担心,我能够保护好你的。我不仅能保护你,将来还能保护你娘。你别怕,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人打了都不能还手。”
他去握皎皎的手,柔声:“你别想太多,玉年会为我料理好一切的。一个玉年不够,我再找三四五个玉年,让他们来替我处理这些烦心事。”
皎皎问:“你就这么不耐烦处理国事?”
越鲥痛快地点头承认:“不喜欢。”
他看着皎皎,声音低下来:“他们人多,说起话来,一群人比蜜蜂还要吵,在我身边嗡嗡嗡的,吵得我耳朵难受,脑袋也难受。”
皎皎想到他耳鸣的右耳,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不然被人骗了怎么办。”
谁敢骗他?谁要是欺骗他,他就杀了那人。
越鲥见皎皎果真不再说下去,知道她是心疼他,他左胸膛某处便再次涨起来,酸酸麻麻的疼。他有时候恨自己的耳朵不好,有时候却又觉得耳朵不好没什么。
瞧,他不过提一句耳朵,皎皎就马上为他难过起来。
她的情绪为他变化,他便打心底快乐。
快乐到他甚至想感谢地底下的越彰,谢谢越彰给了他与皎皎走到如今的机会。
见皎皎不想他难过,很是生硬地聊起了别的话题,越鲥唇角高高扬起。
他在心底想,处理国事有什么好?等局势稳定下来,再找几个玉年来为他分担,他就可以彻底从这些无聊的事情中脱身,每日与皎皎待在一处了。
哎,长颍现如今怎么只有一个玉年啊。
其他好用的人都去哪里了?真是烦人。
花朝节到来,越鲥拉着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