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鸰环视四下无人,足尖轻点,身轻如燕稳稳的落在了墙外。
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响起:“鸰姐,呀!你怎么贴了张这么丑的脸!”
阿鸰狠狠一怔,笑得惊喜万分:“狗蛋!你怎么来了?”
展铭远看见她身穿喜服,眼眶莫名有些发热,随后解开了身上硕大的包袱递给她,气鼓鼓道。
“不是说了不要叫小名了嘛,鸰姐你真是……你一离开梅花阁就是七日,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哼,谁让我心好,看你的行李一件也没带,特意给你送过来!”
展铭远和她一样,无父无母,也是很小就进了梅花阁,二人年纪相仿,阿鸰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
她接过包裹,诚挚道:“谢谢,都是我不好。”
展铭远紧盯着她,“你为何突然要离开梅花阁
?竟然还嫁到萧府来了!你可知那萧驳已经是废人了!朝廷都不管他了,你以后真打算和他过呀?”
阿鸰眼里有他看不懂的神色,她说,“萧大人对我有恩,如今他落难,我理应帮衬。我有手有脚,断不会饿死的。”
展铭远惊诧:“什么时候?你以前竟和萧大人认识?!”
不光是他,就连一旁隐匿在树丛边的暗哨都有些惊讶。
暗哨听完消息,趁着雨声的掩蔽,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回到梅花阁,将阿鸰说的“有恩”一事禀报给了陆淮珺。
陆淮珺先是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二人是旧相识,难不成早有私情?!
他气得浑身发抖,回身就把椅子踹了个稀碎。
阿鸰成天跟在他身边,明明一双眼里就只有他!
什么时候竟
然和那废人扯到一起去了?!
“查!都给我滚去查!贱人……这个贱人!”
阿鸰不知此刻陆淮珺的怒火,而是耐心的好声好气地哄着展铭远。
少年人对阿鸰有着绝对的信服,得到了她就算离开梅花阁,也不会跟他断了联系的保证后,便也不再纠缠。
他哼哼了两声,“反正你是别想扔下我。”
阿鸰重重点头:“你要记住,最重要的是保重自身!梅花阁的任务能混就混,别那么傻。”
说着,她眼前又浮现出,曾经发生在少年身上,那万分惨烈的一幕……
阿鸰突然想到了什么,算了算时间,随即严肃地叮嘱道:“这个月底,阁内会有个任务让你去崤山一趟,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去,就装病躲过去!”
“知道啦!”展铭远向来不怀
疑阿鸰的话:“我出来没有报备,得赶紧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忘了时不时要回来看我!”
阿鸰跟他挥手告别,看到他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眼中的泪意收了收。
回到萧府,她从包袱里翻出一件常穿的青衣换上。
看着铜镜里的那张平平无奇的路人脸,阿鸰很满意。
她常年跟在睿亲王身侧,有太多的人知道她的样貌。
来到萧府,她只希望能够平静的生活,对于过去,她不想再提。
阿鸰不想暴露自己的来历,怕萧府会因她而惹上事端,所以来之前特意易了容。
过了一会儿,她烧了盆热水端到正房内,然后开窗散了散满屋子刺鼻的难闻气味,拿了块干净的手巾准备先将萧驳脸上的污垢洗干净,好能处理伤口。
擦过喉结的
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阿鸰觉得萧驳的呼吸好像变重了一点。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阿鸰静静的擦着,忍不住小声道:“我们都是苦命人,但你的伤太重了,具体能不能治好你,我也没什么把握……我还没报恩呢,你可千万别这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