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鸰抬起带着水汽的眸子,有些懵懂地看向身前的男人,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隐约有所察觉,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萧驳安抚地抱紧她,珍而重之地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郑重承诺道:“阿鸰,我会倾尽我所有,护你一生一世。”
一切就这么隐入夜色。
之后,萧驳替她擦洗身子时,看到了床单上有一抹殷红。
他微微一顿,随后心口猛地一跳。
察觉到身边的动静,阿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声道:“怎么了?”
萧驳将她紧紧拥到怀中,低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个人跟我胡说八道,被我发现了。”
阿鸰微微笑了一下,低声道:“睡吧,很晚了。”
“嗯。”萧驳应了一声,嗅着她的发丝,再一次收紧手臂,像是藏着自己的宝物一般,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他小声道:“阿鸰,这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嗯,好。”
窗外,月色皎皎,夜不再漫长。
……
萧驳成为太子的这段时间,重启了敌国遭伏的案子,替枉死的兄弟们平了反。
他的母亲白夫人的祠堂也由皇帝拨款,再次重新修建,并特追封为慈贵妃,谥号忠柔。
然而,萧驳的立储大典却迟迟没有举行。
他一直在拖延,在逃避。
他不想坐这个储君之位,因为这背后满是他所厌恶和唾弃的权谋斗争!
他不屑于做,也做不来。
就在萧驳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封战报传来,北境匈奴来犯,定州城有难,急需支援!
萧驳转念一想总躲着也不是办法,当即上书,想再次深入敌方,探取情报!
“陛下,臣不善朝政。如今家国有难,臣义不容辞!”
萧驳现在还没有改口,面对这个男人,这一句“父皇”他怎么也叫不出口。
皇帝有些愠怒,“你是皇子,也是朕属意的储君。你这个时候亲自深入敌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将我们皇室的血脉和命运置于何地!”
萧驳不卑不亢道:“没有国就没有家,如果国家受到侵犯,无人抵御,那么这江山还坐得稳么?臣不在乎什么皇室血脉,也从来无意坐拥天下,臣只知道,守护这黎明百姓,是身为臣子的责任!还请陛下恩准我前往北境!”
皇帝和萧驳再一次不欢而散。
养心殿内,皇帝看着那一封封战报,不禁再次头疼起来。
他真是千个不愿、万个不愿让萧驳以身犯险。
他只剩萧驳这一个拿得出手的儿子,要是这个儿子也没了,那整个陆家的江山,就真的无人接手了!
这时皇帝又仔细看了一下呈上的战报,突然发现有一块特别之处……
他的脸色微沉,眸色变得愈发凝重。
看来,有些人的心思,还是不太安分啊。
半日后。
也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同意了萧驳的请求,并特赐了金丝软甲,让他务必小心,平安归来。
萧驳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很高兴皇帝能够同意他的行动。
只带了少量的亲信,轻装上阵。
很快,整个萧府便收拾完毕,向定州城进发。
云玖还在休养期,不便同行,便留在京城城由小月照顾起居,另有君未央留下的天凝侍从看护。
萧驳和阿鸰骑着马一路走到京郊的山脚下,不知怎的,阿鸰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萧驳安慰她道:“我知道,你小时候就是因为战争所以流离失所,所以才会如此惴惴不安。你放心,这次的行动我们不需要很多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