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传来凄厉的鸟叫声。
外面守夜的宫女身体都抖了抖,狐疑地到处望望,不自觉地往灯笼下靠了点。这宫里死的人多,难免遇到些不干净的事情。
内殿的小鹦鹉捂着鸟屁股,眼泪汪汪。涂绮思吹了吹手上了一根羽毛,忽然微笑地俯身问道,“你是说,司乌阳很宠信这个人?”
“我就是觉得这个人坏主意贼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系统委屈地道,“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暴君也不阻止他。反倒他出了好些主意,暴君都挺同意的,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司乌阳都听他的?”
“不,我感觉大坏人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是觉得这个人提议有趣,就答应了。”
司乌阳的跗骨之寒不是一天两天了,转移疼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看着别人和他一样疼。所以这个这么会折磨人的小人才会上位。
内殿的灯花爆了一声。
明明这么疼,可是表面却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娃娃脸还能笑容灿烂。涂绮思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邢和,他也很擅长忍疼。可这样靠别人疼痛取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更不需要这样的“建议”。
小鹦鹉捂着自己的鸟屁股,小心地又啄了一口米糕。
既然有这样的人——“有趣又会拍马屁。”涂绮思手指轻轻点了点笨鸟的鸟喙,微笑道“你说我身边是不是正缺了个这样的人?”
小鹦鹉:????
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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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中烛火通明。
司乌阳饶有兴致地听着面前的亲信谈论着酷刑。“臣直接用青铜铸出一只铁牛,把人封进去,只留下牛嘴上那么一点通风处。等到在下面点燃一把火,里面空气越来越少,那人就会像只狗般爬到牛嘴边上呼吸,可不就是牛叫吗?”
“到时候看这些读书人还怎么敢说‘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平日里就他们这些最烦人了。”
胡常德面白无须的脸上满是残忍的笑容,手上还比划出那刑具的模样,一边做出牛叫的姿态来,逗得上方的君主哈哈大笑。
司乌阳很喜欢这种小人,既然有用,既然能让他开心,那么当然应该留着。
倒是他身边的老嬷嬷听到这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忍,开口打断这君臣“和谐”的一幕,道,“陛下,夜深了,您喝完这碗羹汤就先歇息吧。”
一听这老嬷嬷开口,刚才还眉飞色舞、口才绝佳的胡常德立马端正脸色,连忙告退。这老嬷嬷可不是普通人,听说是陛下生母齐嫔的奶娘,当年齐嫔被打入冷宫,冷宫产下了当今陛下。可惜这位齐嫔对皇子关爱寥寥,这位陛下幼年正是跟着这位老嬷嬷长大的。
因此这位老嬷嬷在陛下面前还算有点薄面。别人说话兴许一点用都没有,说不定还会直接被拖下去杖毙,唯有这位能稍微劝住陛下。就连他这位宠臣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随着胡常德的离去,养心殿安静了下来,就连原本那脸带恶意笑容的暴君此刻也多了点柔软。“嬷嬷何必不喜欢他呢?就是因为有他在,才会少了很多烦人的声音。”
戚嬷嬷也不回应,反倒将一碗热腾腾的羹汤端上桌,轻声道,“陛下今日看着脸色好多了。”
提到这个,也真是奇了。以往每日都需要服用两次五石散,才能让身体保持一些热度,但这次居然只吃了一次,身体就没有任何疼痛了。在千籽宫的时候就不怎么疼了,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抢到了个宝贝。
他目光幽深,嘴上却满不在乎道,“兴许吧。”今日他在千籽宫吃得太饱了,此刻拿着调羹搅动这汤水,就是不入口。
这孩子……戚嬷嬷还以为他是不想吃饭,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了一丝笑容,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