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他儿的右手。请他找好郎中,别死得太过容易。我这戏才刚摆出个台,想请天下人能来一观。”
宋回涯走过去,解下管事腰间的钱袋,无赖笑道:“远来是客嘛,我自便,不必你招待。陪你们玩了这一场,有些饿了,前面吃饭,有事找我。”
她大模大样地离开,无所忌惮,想沿街找些吃食,可一路走去,走卒贩夫无不畏缩,连摊铺都弃置不要的也有。
直到路过一处狭小的面摊,两手沾满面粉的中年男子隔着摊铺直白与她对视。
宋回涯便走过去,要了一碗馄饨。男人掀开锅盖,二话不说朝里下馄饨。
白烟冉冉升起,宋回涯按着腰侧的旧伤,调整内息。
不多时,男子瘸着腿走出来,两手端着碗,恭敬摆在她面前。
他抱拳行礼,开口说:“大侠有如此的身手,又有侠义之心,愿意为区区一个乡野村妇打抱不平。既无惧断雁门的威势,结下死仇,为何只取叶观达的一条手臂?”
“因为只有二娘委托我替她讨个公道。而她要的公道,是想让那姓叶的认错。”宋回涯抽出筷子,感慨说,“二娘确实是心善啊。她甚至不曾想过,要叫山上人赔命。”
男人立马双膝一弯,要给她跪下:“那我也想求女侠,帮忙讨个公道。”
宋回涯眼疾手快地托住他,向上一提,迫使他站稳,笑说:“我不喜欢替一两人讨公道。没意思。”
她瞥了眼影影绰绰的长街,嗤笑道:“人若是都哑巴了,连句求人的话也不敢说,只等着坐享其成,那活该吃苦。我不会为他们出头。”
男人后退一步,面有凄戚,但不再勉强,攥着手中粗布静了静,提醒说:“断雁门最擅斩草除根,凡有得罪,老弱妇孺皆不放过。女侠家中若还有人,莫要在此停留。”
“是吗?”宋回涯喝了口汤,同情道,“那我只能说他们要倒霉了。那老头儿看着不像是个好脾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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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你行不行啊?!”
宋知怯跟个壁虎似地扒在墙上,不敢轻易冒头,又忍不住不看,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忧愁喊道:“老头儿你这几年光顾着磨刀,还记不记得怎么耍刀?你既然认识我师父
那么厉害的人,总该有几个别的朋友吧?实在不行,先带着您孙女儿找人投靠去吧!”
钱老身材矮小,腿短腰粗,拎着刀站街上,与瘦弱的二娘一般高,本就没什么气场,再被宋知怯那么一喊,更像是条不知从何处游来的胖杂鱼。
想他顶着北屠的名号在江湖闯过几十年的风雨,见惯了各式豪气干云的英雄人物,就是从未见过这么一个惹人烦的晦气玩意儿。
如果她不是宋回涯的徒弟,早被他倒提着扔护城河里去了。
宋知怯也怒,骂道:“老头儿——!趁他们正觉得你是个废物,赶紧杀一个够本,我喊得嗓子都疼了,你怎么还没懂我的苦心!昨天晚上的鸡白死啦!”
二娘站在门口,怀中抱着一身儿子的旧衣,另一手举着锄头,看着对面二十来人,六神无主,打算上前,被老者推了回去。
北屠刀忍无可忍道:“你过去,把她的嘴给我封上。”
宋知怯大声招呼:“二娘你快来啊!我一个人害怕!”
二娘犹犹豫豫地后退,守在了院子门口。
“一个老人、一个小孩儿,还有一个女人。”为首之人大抵也觉得有些亏心,叹了口气,道,“身不由己,莫怪了。”
“我算已退隐江湖,本也该修身养性,少造杀孽。不过我没宋回涯的耐性,等不了你们三天。”北屠刀比出三根手指,“三招之后,我便杀人。黄泉路上,趁早回头。”
对面刺客轻笑一声,只觉荒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