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断个麻烦。虽说我不讲究什么言出必行,可她毕竟人还没死,我前脚刚答应,现下就出尔反尔,有点太不仗义,还是得做做样子。你又是谁?”
阿勉已快找不到宋知怯的身影,情急中语气不善道:“我是她师弟!”
梁洗挑眉:“你说是就是?”
“那你说是就是?”阿勉探究地注视着她,“不曾听闻你与她有过什么交情。你哪里来的?”
梁洗点了点额角:“江湖传言怎么好信的?你动动脑子嘛,我说这谎,白白吃罪,讨别人疑心做什么?何况谁想跟她扯上关系啊?嫌自己麻烦不够?”
书生闻言笑出声来,唯恐天下不乱地挑唆道:“被梁洗嘲笑你脑子不好,这位兄台,她分明是在骂你祖宗十八代呢。岂可忍?”
阿勉置若罔闻,满腹疑团道:“你同她是怎么认识的?”
梁洗一身风尘仆仆,蓬头垢面,胡言乱语像在说着梦话:“此事说来话长,但是我不想长话短说,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坐下,我从太阳打东边升起开始讲,咱们好好聊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书生摇着自己的折扇,风度翩翩地站着,唯独一张碎嘴委实闲不住,坏了他气质:“能被梁洗称为朋友的人,自然是能陪着她偷鸡摸狗的家伙了,还能是怎么认识?”
他难得好心提醒了句:“我劝你别问了。她不知从谁那里学来的搪塞人的本事,答非所问,能把你气死。你问到天亮,她也不会正经回答你一句。省省口水吧。”
阿勉又望一眼东面,眼见小孩的身影彻底没了踪迹,一时半会儿L又摆脱不了对面的两个麻烦,只能认命,手中长剑收回鞘内,不平哼声。
梁洗正是求之不得,当即退开两丈收起大刀,生怕自己浑身上下哪里碍眼,惹出了这位爷的怒火。
她站到书生身侧,抬脚便踹。
“喂你这人——!”书生躲闪不及,弯下腰拍了拍衣服上的鞋印,到底不敢当面说什么狠话,小声嘀咕了句,“暴躁得很!”
梁洗抱了下拳,拎起书生要走。
“等等。”阿勉将人喊住,扔去一个包袱,“劳烦转交给我师姐。”
梁洗捏了捏,又打开
包袱瞅了眼,发现是几根金条,还有几瓶伤药,讶然道:“你真是她师弟啊?”
阿勉额头青筋开始狂跳。
梁洗又一板一眼地道:“那也没的商量。她只让我帮她扫尾,没说可以放人过去。顶多下回我帮你问问。”
书生站在她身后,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仗着她看不见,指着她脑子做了个敲木鱼的动作,再一摊手,表示这货的脑子就是木头做的,开不了窍,自然不知变通。
梁洗指着阿勉,特意强调道:“我要去吃饭了,你不要跟着我。吃完我还要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所以你跟着我也是没用的。”
阿勉背上剑利索地走了。
梁洗讨了个没趣,嘟囔道:“真不讨喜。”
她眼珠转了两圈,已分不清东南西北,问:“刚才那小姑娘呢?”
书生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忙着看戏呢。”
·
宋知怯在街上拼命地跑。
宋回涯的梦里也看见一个人在拼命地跑。
两侧的街景都成了模糊的虚影。
那小孩儿L光着脚,身上的衣服破了几个洞,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
宋回涯以为是自己徒弟,但瞧身形又觉得不大相像。
直到小孩儿L回头,露出一张熟悉且稚嫩的脸,宋回涯才意识到,那或许是年幼的自己。
比起缥缈的梦境,诸多切转的画面更像是往日的重现。那些在记忆中深埋的故人旧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