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都容易糊涂,没有年轻时候好用。懂得进退的臣子才招人稀罕。
但是李斯到底是父王心腹,李然也没有多说。
扶苏看着连李斯都没有能让幼弟派破例,坐在一旁喝着茶水,没有说话。
敲打了朝臣,李然才对扶苏道:“父王说,虽说六国即将尽灭,可六国子民却非认可自己为秦人,打江山难,如何守好更难,王兄以为如何?”
扶苏放下水杯,起身朝着宫外行礼,道:“父王所言极是。”
扶苏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跟父王谈心之后,他对于王位就放弃了,他如今依旧更觉得周礼分封制更好。可……父王说的也有道理,郡县制似乎更适合秦国。
他没有办法勉强自己,而如今他也说不出郡县制的不好之处。
于其跟父王对着干,让父王失望,让自己难受,扶苏对于现状很满意。
也愿意支持幼弟,他相信父王的眼光。
所以如今看到李然也明白了,就一改兄长的态度,将自己变为臣子。
“兄长,我始终觉得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父王培养你这么多年,只要你愿意,就会是最好的继承人。”李然对于扶苏的表现自然是满意的,但该说明白的还得说明白。
见扶苏脸上的笑意不减,李然继续道:“可是兄长,既然你选择了放弃,日后我就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你懂吗?”
“为兄也不用你给机会。”扶苏轻叹道:“父王的选择总是对的。然弟你放心,为兄绝不会忤逆父王。”
李然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说起孝顺,长兄除了没有嘴,其实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差。
跟扶苏说明白,李然又在咸阳待了几日,将朝中大小事情都了解一番之后,便直接走了。
李然现在感觉很好,她很喜欢掌权的感觉,但是……
在收到阿娘的信息,想要爬树看看的时候,李然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身体前面的两个部位因为跟树干的摩擦,有种钻心的疼。
随便坐在一个树杈上缓了很久,李然才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看。
因为经历过,加上上辈子阿娘贴心的普及,李然自然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这是……成长痛?
好气!
上辈子足足一年都不舒服,所以这辈子……可能还得一年?
一年呀!
这一年得多糟心呀?
这女儿身可能瞒不了几年了,一想到可能会在两年后到来的月事,闭上眼睛,李然咬牙切齿的暗骂,凭什么女娘这里疼那里疼……日后长大成婚,还要有孕育之苦,苍天不公啊!
不过这些疼痛李然谁也不打算说,她身体好,甚少生病,又刻意躲避,所以一次也没有让宫中太常给她诊过脉。
坐在树杈上,晃着脚丫,李然眼神莫测的看着远方,要她主动坦白自己是女娘觉无可能,而且她现在要更加努力,在身体线条还能遮掩的情况,她要做出更多的事情,也要更多的权利。
低头看着阿娘给自己发的日常,李然随意回了两句,然后就爬下树,再次出发。
时不时的疼痛,在经过一路狂奔之后,李然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在到了淮阴之后,她就已经回复如昔,任谁都不能看出她有什么不妥的。
当然因为身体的不舒服,李然的脾气越发坏了,看不顺眼人处理起来也没有丝毫的留情。
经过一个冬天的修建,淮阴县的大部分路段已经修的很平整,潜移默化之下,如今淮阴县用的就是秦国的车轨,城门上的告示更是小篆,而黔首们抵触的力度微乎其微。
修墙铺路,下一步就是春耕。
给这些人吃饱穿暖之后,要是他们还敢反抗